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她梦到在家后院,父亲正在教自己摔跤,母亲在一旁看。母亲笑着说:“女孩子家学什么摔跤,将来嫁得出去么?”一会,奶奶也来一边看着了。突然,弟弟满脸是血地冲了过来,高声喊道:“地震了!快跑!快跑!”齐林对满脸是血地弟弟惊叫着:“弟弟!弟弟!”
“齐林,醒醒!”齐林睁开眼睛,看到唤青在边喊边摇自己。
“怎么了?”齐林问道。
“你在喊‘弟弟,弟弟呢。’怎么了?”唤青问。
“我梦到弟弟了,他冲着我喊‘地震了!地震了!’”齐林说。
“要地震了?”旁边的伪军甲插话问。
“是我做梦呢。”齐林回复。
话音刚落,大地果真颤抖起来。观众骚乱起来。有人高声喊了起来:“地震了!”放映机也停了,放映员打开了灯。
“大家不用慌,是余震,坐在原地不动,我们继续看电影。”王院长通过麦克风对大家说。
听了王院长的话,观众有了刻骨,安静下来了。电影继续放映。
夜深了,刘援朝和战友们还在帮助乡亲们盖房子。
用汽油桶支起来的脚手架上,摆放着土基。墙上挂着汽灯。刘援朝在下面往站在脚手架上的战友手中扔土基。房子砌得差不多了,地下的刘援朝开始指挥上房梁。房梁刚吊起来,余震来了,脚手架上面的战友一歪,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手中的梁重重砸在了刘援朝头上。刘援朝仰天栽倒,头上鲜血直冒。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战友没事,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刘援朝,赶忙推开大梁,抱起刘援朝呼喊:“排长!排长!”看到刘援朝没反应,抱起昏迷中的刘援朝往救护医院跑去……
一辆吉普车急驰到球场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军人挤进人群,对正在看电影的王院长一阵耳语,王院长神色大变,跟着这位军医上了吉普车。救护医院里来看电影的人们议论纷纷,神情紧张。不一会,消息传过来了,说是有位解放军刚才受了重伤,让王院长赶快赶回急救站去。
清晨的排练场上。
“齐林,你真神了!说要地震了,果真就震了。”伪军甲心有余悸地对齐林说。“齐林有天人感应的功能。”伪军乙伸出大拇指夸奖道。排练场上的人们小声议论开了。“昨天晚上的余震,又伤了几个人。听说,解放军在帮助我们盖房子时,正在上大梁时余震来了,大梁掉下来了,正好砸中了一位姓刘的排长,当晚就送军区医院去了。唉,真可惜!”
“姓刘的排长?不会是援朝吧?”齐林听到议论声,心一下收紧了。但一转念,又自责起来:“我怎么会咒我的救命恩人呢!不会是他,他好着呢!”齐林暗自骂自己道。虽然这么想,但齐林心里决定要去打听刘援朝的消息,要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下午,排练休息时,齐林带上自己绣好的手帕,悄悄离开大家,来到了救护医院,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护士高亚男。她不知道刘援朝在什么地方,想去医院找她问问。
看着眼睛红肿的高亚男,齐林迫切地说:“高姐姐,我想问问刘排长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当高亚男听到齐林找刘援朝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齐林不知什么情况,茫然地站在那里。“刘排长在发生余震的那天晚上,被房梁砸中,身受重伤,在送往军区医院的路上牺牲了。”高亚男边哭边对齐林说。
齐林听到高亚男说刘援朝牺牲了,眼前一黑,脚一软,昏倒了。
高亚男见状,急忙把齐林扶起,背到急救帐篷里。
刘援朝母亲坐在帐篷里,正在为儿子的牺牲伤心。部队首长已经下令让她赶回军区医院,但王院长坚持与救灾的队伍一起返回。看到高亚男背来一位姑娘,她赶紧站起来帮忙,边问情况边给齐林做检查。高亚男赶忙通知了宣传队。齐林一直在昏睡中,但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王院长诊断齐林没什么问题,应受了什么刺激,再因地震时伤了头部导致的昏迷。再作进一步的检查,现场的医疗设备条件又不允许,王院长只好对赶来的宣传队长说:“先让她回家休息两天,有什么问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