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踏在青石上的脚步声。
她疑惑中又有几分窃喜,在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后,心更是飞快地砰砰直跳。
玉柏院比她所住的院落宽敞了不少,处处古树泉池,花叶盎然,隐约中还有清幽的梅香传来。
她放轻脚步,绕着回廊走,靠近了正厢后,先踮着脚趴在窗杦上往里瞧了几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又试探地推了推门,“吱”一声,门扇竟然轻易地打开了。
然而正当她想往迈进门内时,一道凉风袭过耳畔,不等她反应,一只冰冷却有力的手直直扼住了她的喉咙。
同时,响起了一道冷漠的质问声,“什么人?”
“咳……”江应惜被收紧的手卡得几乎窒息,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了。用尽全力拽着对方的手腕,左右挣扎,倾斜的月光照清了她的半张面容,钳制在喉间的手顿时卸了力气。
恢复呼吸的一瞬间江应惜不住地喘息与咳嗽。生死一线的恍惚,让她浑身发软。在她站不住将要倒地时,腰间又突然被大力揽住,随后倒进了一个气息清冽的怀抱里。
“你在这做什么?”慕容辞的脸色匿在黑暗中,喜怒难辨。江应惜不好作答,只能借着喉咙疼痛,断断续续地咳着,让人不好追问。
“简直胡闹。”慕容辞教训了一句,语气格外严肃,转而将她抱到了贵妃榻上,又倒了杯水搁在她的手边。
江应惜捧起杯子小口地喝着水,不敢抬头多看,但见了慕容辞这番举动,心思越发活络。
慕容辞立在她身前,头发披散,身上随意罩着件宽袖长袍,显然若不是因她打扰,早已安然入寝。
等她喝完一杯水后,慕容辞耐心告竭,“江姑娘,深夜擅闯他人寝居难道是为客之礼?”
“大人……”江应惜只当听不出话里的怒意,模样可怜地怯声道,“应惜只是听闻大人白日公务繁忙,担心明天不能亲自与大人辞别,所以才唐突上门。应惜仰慕大人的风采,又想要答谢收留之恩,一时竟忘了方寸,还请大人恕罪。”
她抬起头,浅浅月色透过窗纱流转过莹面粉颊与妩丽的眉眼,容颜惊艳如玉,光华照人。清澈剔透的眼眸闪着光,专注又痴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已是芳心暗许。
“您当初为我解围,如今又带我回府,已是难以偿还的恩情。应惜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能陪在大人左右,只是……”她朝慕容辞贴近,眼尾微红,可怜与娇媚、无辜与妖冶奇妙地融为一体,“求大人垂怜。”
慕容辞一直沉默着,听完这话,脑海里许久没有声响的某物,突然“滋”一声说话了。
[不行。江应惜是要进晋王府,而后被晋王世子献于三皇子的人,你不许碰。]
[这是她在邀请我。]慕容辞唱反调。
[钓者下饵,鱼才上钩。她不知是你有心设计,而且也不知你是女人。综上,不行。]
慕容辞似乎被气笑了,不再回应那道声音。
抬手捏着江应惜的下巴,让她高扬起头,才垂首与之对视,“如何垂怜?”
江应惜也不躲闪,反而还凑近了些,两人的呼吸几乎交错,“是应惜做错了事,应惜什么都听大人的。”
慕容辞摇了摇头,问道,“是谁教你这些的?”
“不曾有人教过。”江应惜甜甜地笑着,两只手攀上了慕容辞的肩,见没有被推开,又得寸进尺地用指尖绕着慕容辞的长发。
慕容辞垂眸看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那道声音依然在喋喋不休,[你们没有感情线的,不行,不行……]
她忍无可忍,[闭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