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做梦一样,娘娘您就此宠冠后宫,风头无人能及。”
后来的后来,据绿倚说,前几天灯会,薛宁和皇上一同去宫外观赏,结果来了刺客,她为了救皇上,情急之下为皇上挡了一剑,就此昏迷了许多天。
“您昏迷的这几天,皇上每天都来,在您这坐上半个时辰才走。”薛宁听罢,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绿倚也不知她是何意,就不在纠结。
“要不是今天朝观,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要祭祀天地,参拜列祖列宗。”
“这个时辰,皇上也就来了。”
“嗯。”
薛宁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绿倚也不知她是何态度。
好在没过一会,满月就带着太医来了。
太医诊断一番,自顾行了一礼,便回话道:“娘娘身体无碍,只是太过虚弱,好好补补便是,至于这失去记忆一说,”
太医顿了顿,摸着胡子继续说着:“古书有载,殷仲堪父病虚悸,闻床下蚁动,谓是牛斗。孝武不知是殷公,问仲堪:‘有一殷,病如不?’仲堪流涕而起曰:复‘臣进退维谷。’据刘孝标注引《续晋阳秋》曰:‘仲堪父曾制有失心病,仲堪腰不解带,弥年父卒’。”
“故这失去记忆又称失心症,也称离魂症,至于此病引发诱因,至今还有待商榷。”
满月顿时瞪大了眼,“李太医您也不知该如何诊治?”
“这,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惭愧,不过还请娘娘宽心,这病症虽无法诊治,却不会危及身体。”
“我知道了,满月,送送李太医吧。”
满月本还想再说什么,见状只能作罢。
将太医送到门口,又塞了把银子,恭恭敬敬的请了出去。
绿倚见人走了,这才上前扶着薛宁躺下。
“娘娘,您该自称本宫的。”
“嗯,知道了。”薛宁说着,似无意的动了动手指,“本宫乏了,你也下去吧。”
“诺。”绿倚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被一座山压着,呼吸不得其法,又好像是错觉……
绿倚走后,薛宁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绡帐子微微出神。
红樱,无色花,苦辛子。
红樱本无毒,但是若与苦辛子、无色花和青莲叶放在一起,就能致人疯癫。
而那杯茶里也被人下了药,一种能令人失忆的药,清末丹。
只是这丹药炼制方法实在有些拙劣,竟连品级都没有。
薛宁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缓缓抬起来,五指微微张开,刹那间疲惫一扫而空,身体里一抹微小的气流连贯而有序地在经脉间游走。
薛宁突然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看向纱帐外。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身影。
墨色笼盖,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雕窗散进房里,夜深人静,更多了几分寒意。
一个女子。
只是,
她浑身被一团灰黑的气包裹着,使她本就不甚清晰的身影更加模糊。
薛宁缓缓伸出手指,勾出一缕,只是不过一会就散开了。
阴煞,
倒是有意思。
历来阳间人死后尸身留在人间腐烂,阴魂随着指引前往地府,算清生前恩怨,忘却过往前尘便可投胎转世。
这女子死后束缚在此形成阴煞,只是不知是否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