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甚至于上一次学术会议,他们还在讨论可能行得通的方向,以及锂电这条路还值不值得继续走下去。
结果现在,突然有人宣称自己找到了标准答案。
而且用的还是大家都没尝试过的方向。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像是个愚人节玩笑。
这都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了,而是从逻辑上就很难成立。
如果是用现有的技术,根据特定的需要设计一样产品,不管做的是武器还是水杯,想保密都不难。
然而前沿领域的研究完全不同。
这根本都不是公不公开的问题,而是关着门根本就没法做。
进入20世纪之后,科研就已经变成一个成体系的东西了。
个人在体系中的作用,比起cpu,更像是cpu上的“晶圆”。
除了数学领域偶尔还能诞生一两个“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的天才,大多数领域的研究都已经是“军团作战”。
虽然也有团队会为了在自己的研究方向上拔得头筹,压着阶段性成果不发,憋个大招放核弹,但同行们各自在做什么事儿,基本上是瞒不住的。
“……在13号文件第27页有详细的反应机理表述,不过我们在设备上没有观测到。”
“是观测不到,还是没有观测到。”老先生措辞严谨地问道。
那研究员犹豫了,缓缓开口道。
“准确的说……是前者。我们的设备能够观测到锂枝晶在对照组上的沉积过程,但li+是如何穿过那层膜的……我们没办法捕捉它的路径,可能需要针对这种膜材料重新设计一套实验方法。”
“只靠我们,这恐怕得花上很久……除非我们能找到拿出这些成果的研究团队。”
“不过太奇怪了,我刚才翻了一下最近两次学术会议的记录,根本没有找到关于这条研究方向的讨论,唯一几个相似的……细看的话也是天差地别。”
这时候,坐旁边桌上的研究员忽然感慨了一声。
“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突然放的核弹。”
“材料学领域还有这样的牛人吗?”
“我扳着指头数了一下,横竖想不出来是谁……”
“话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之前的项目还继续做吗?”
“估计换方向吧……产业界把这东西完全消化都得用一会儿,更别说提出新的问题了。”
“哎……三年,白忙活了,还好老子的毕业论文几年前就写完了。”
“也不能完全算白忙活,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还是很有意思的。不过sei膜这块……确实没有路可以走了。”
听着学生们的讨论,刘亿平教授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同样在思考着很多东西。
这时候,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走去了外面。
电话接通,火急火燎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老刘,结果怎么样了?”
刘亿平说道。
“那个膜,已经做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多了一分激动。
“好不好用?”
刘亿平感慨道:“何止是好用……简直让我大受震撼。”
严格意义上来讲,即使是现在市面上流行的锂离子电池,也能从这项技术中获益。
而如果是针对纯锂负极设计一套全新的电池,技术上也不会很难。
电解液和正极材料以及隔膜,这些组件的产业链都是现成的。
相当于在原有产业链的基础上,把电池正极的产业链改一下,额外增加一条“涂料”的生产线,立刻就能让这项技术派上用场。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产业界的朋友们在了解到这项技术之后,脸上会出现怎样疯狂的表情。
那一定很精彩。
电话那头的老人继续追问道:“成本呢?产业化的难度大不大?”
刘亿平很快回答道。
“具体的成本,那就是产业界的问题了,实验室制备和工业制备是两回事儿。不过我看了一下资料上给出的工艺流程,根据我对产业界的了解,做出来应该不会很难。”
“太好了!哈哈哈,这次真是辛苦您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停顿了片刻,刘院士忽然开口道,“对了……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提出来合不合适。”
电话那头的老人立刻说道。
“您请讲!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研究出那些资料的团队,或者见一见他们的负责人也行,”顿了顿,刘院士简略掉了那些复杂的技术细节,继续说道,“有很多东西,莪想向他请教。”
产业界感兴趣的是那张膜,而他感兴趣的是这张膜是怎么做出来的,以及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知其然也,得知其所以然。
抄个作业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想把作业弄懂,再把解题思路也吃透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于一名探寻真理的科研人员而言,结果、方法、思路此三者缺一不可。
三天的时间,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