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抱着白云裳攀上崖顶,便正好见到一大群人迎面走来,男男女女,有僧有俗,为首之人正是道信禅师、慧嗔老尼,以及凌云寺的方丈海通禅师,另外,李孝恭、李袭誉、萧瑀、苗妸、高大河和钟老六等人也在场。
原来,高不凡一夜未归,而且将近中午也没有出现,苗妸和高大河急了,四处寻找,后来惊动了寺僧,而巧的是,觉慧和觉缘这两个尼姑也发现白云裳不见了,同样一夜未归,消息一传出,顿时让人浮想联篇。
慧嗔老尼不由面色阴沉,发散寺僧在凌云山上四处寻找,最后有人发现了听涛崖上的麻绳,立即报告了上去,于是众人便匆匆赶来听涛崖,结果正好遇上高不凡攀上来。
“齐王殿下!”苗妸、高大河和钟老六三人见到高不凡,不由大喜,快步冲了过来。
但是,慧嗔老尼见到被高不凡抱在怀中,浑身湿透,而且不知生死的白云裳,顿时便炸了。
慧嗔老尼本来就脾气火爆,再加上跟高不凡有梁子,登时先入为主地认为高不凡对白云裳不轨,只见她须发皆张……噢不对,慧嗔老尼虽然性烈如火,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女人,自然是没有胡须的,所以只能说她目眦尽裂,咆哮一声道:“贼子敢尔,放下云裳!”
慧嗔老尼一个箭步扑上前,手中赫然多了一串念珠,兜头便要砸下。高不凡脸色急变,好一个暴躁老秃尼,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
“阿弥托佛,慧嗔师叔,不可鲁莽!”道信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话音刚下已然拦在了慧嗔的身前,双手一合便夹住了那珠佛珠。
慧嗔老尼厉声喝道:“道信,你让开,贫尼要灭了这小畜牲。”
高不凡不由勃然大怒,目光冷若刀锋,寒声道:“慧嗔老秃尼,马上滚开,本王现在没空收拾你,你要动手,等救下白姑娘,本王随时奉陪到底。”
慧嗔老尼不由气得两个鼻孔都冒烟,正待发作,道信禅师低喝一声:“戒!”
哗啦……
也不知道信如何施为,慧嗔老尼的那串佛珠便直接崩断,散落了一地。
慧嗔老尼愕了一下,倒是瞬间哑了火,道信没再理会她,转身对着高不凡合拾道:“阿弥托佛,敢问高施主,白师妹是如何受的伤?”
高不凡对道信还是充满敬意的,连忙道:“说来话长,白姑娘中的是毒,还请道信禅师出手救治。”
道信闻言急忙探手替白云裳把脉,又翻了翻眼皮,奇道:“咦,不像是中毒。”
高不凡愕然道:“没中毒?可是白姑娘全身都使失去了知觉,完全使不上劲啊,对了,她是被一只虫子咬了才变成这样的,那只虫子我还带在身上。”
高不凡急忙探手入怀中取出一块油纸递给道信大师,后者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里面果然包着一只虫子,虽然被踩扁了,但勉强还能认得出模样,有点像蜈蚣,但似乎又有些区别。
“这是……”道信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也不认得这是什么毒虫,转身对着慧嗔老尼和海通方丈问道:“两位师叔可认得这是什么毒虫?”
慧嗔老尼此时显然已经意识到有可能误会高不凡了,表情有些不自然,摇了摇头道:“贫尼没见过。”
“阿弥托佛,贫僧也认不得,而且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毒虫,咬了人后竟然导致人全身慢慢失去知觉,但表面看着却又一切如常的。”海通禅师摇着头道。
这时苗妸却上前道:“因为这根本不是毒,而是蛊。”
高不凡愕了一下,继而大喜道:“小妸,原来你认得,这到底是什么蛊?”
苗妸微皱着眉道:“从症状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艳尸蛊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微微变色,高不凡亦是心中大凛,光听这名字就够让人发毛的,失声道:“艳尸蛊?”
苗妸面色凝重地点头道:“艳尸蛊能让人全身慢慢失去知觉,最后彻底瘫痪死去,但尸体却不会发僵腐烂,皮肉会一直保持着新鲜柔软,就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这种艳尸蛊,属下也只是听闻,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到底是不是。”
在场的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好诡异歹毒的蛊啊,云裳居士此等菩萨一般的人物,最后若变成一具艳尸,那真是可惜了。
“阿弥托佛,这位施主既然知道此蛊,想必也知道救治方法吧?”海通方丈双合拾道。
高不凡也满怀希望地望向苗妸,后者为难地道:“属下只是一知半解,而且云裳居士中蛊时间太长了,只怕……”
高不凡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喉咙像被什么工西哽住,说不出话来。白云裳却微微一笑,用微弱的声音道:“有劳苗姑娘了。”
苗妸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尽力一试,只是希望不大,可惜我的师祖不在,要是由她出手,成功的可能会大很多。”
“不管成不成,云裳在此先谢过苗姑娘了。”白云裳微知道。
苗妸闻言点了点头道:“这里不便,请齐王把云裳居士送到房间去。”
慧嗔老尼连忙上前道:“把云裳给贫尼。”
这个时候救人要紧,高不凡也不想跟慧嗔老尼计较,立即把白云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