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两道身影穿梭于林间。
借着从树叶穿透而下的微弱月光,二人一追一赶,始终保持着数十米的距离。
后者实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边追边喊道:“你还没逃够吗?”
“刚才你故意散发出杀意引我来此,现在却避而不见,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当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对吗?刺客之王,林乾坤!”
前者猛然停下,身形却隐藏在树影之中。
张伯也停下脚步,目光盯着那黑暗之处:“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总之今晚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道苍老的笑声:“啧啧啧,你个老东西,不去追那些跳广场舞的时髦老太太,追我一个老头子作甚?”
“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张伯闻言,勃然大怒:“当年你血洗苗蛊一族,杀我妻子,这个仇我还没报呢,莫非你忘了不成?”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暗自乍舌:“原来你是张巧儿的丈夫啊,难怪你跟疯狗一样追着我不放呢,怎么,你想报仇?”
“不报仇难道请你喝酒不成?”
张伯怒喝一声,随手折断一根木枝朝黑暗处甩了过去。
平平无奇的一招,却发出破空之声,威力不同凡响。
可下一秒,刚刚没入黑暗的木枝,又被射了出来。
张伯身形微侧躲过一招,本想再次出手,那老人的声音却响起。
“你怎么知道你媳妇就是我杀的呢?”
张伯放下手掌,说出原由:“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血洗苗蛊一族?”
老人再次开口:“那么,我为什么要血洗苗蛊一族?”
张伯也不急于一时,缓缓开口:“当时我并不知情,直到我去调查的时候,才发现苗蛊一族的族长和外地人做了一些勾当,种植了大量罂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为此事而来。”
老人供认不讳:“不错,那么以你对张巧儿的了解,她如果知道此事,她是默许还是阻止呢?”
张伯冷哼一声:“我不知道,当初我在外地办事。”
老人大笑:“你这老糊涂,你妻子的心性你都不了解,你还能了解什么?”
张伯咬了咬牙,负手而立:“不错,巧儿性格古灵精怪,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时候她看似在骂人,却又是在救人,有时候看似她在奖赏别人,实则那人早已中了她的圈套。”
想到妻子,张伯不由的感叹一声:“我虽身为她的丈夫,却真的难以猜透她的心思。”
他顿了顿,语气一冷:“不过在大是大非上面,巧儿和我是一致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老人哈哈一笑:“果然知夫莫若妻,当初张巧儿死亡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你想不想听?”
张伯身躯一颤,很是激动:“巧儿有遗言?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老人也轻叹一声:“她说,你一定会找我报仇,让我不要杀你。”
“你放屁!”
张伯不由一怒:“巧儿虽然古灵精怪,但也嫉恶如仇,有仇必报,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况且时隔四十二多年,你杀人无数,不可能对巧儿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老人又是一叹:“我且问你,如果你妻子知道苗金刀种植罂粟,做一些害人的勾当,你以为她会怎么做?”
张伯稍作犹豫:“她,她一定会阻止。”
“好,答的不错。”
老人继续问道:“可是以张巧儿的实力,她能对付得了苗金刀吗?”
张伯立刻回应:“虽然巧儿贵为圣女,但更多的时候是以机智谋略制敌,如果对手是族长苗金刀的话,巧儿毫无胜算。”
“等等,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老人声音一沉:“因为你妻子不是我杀的,而是苗金刀所杀,理由正如我刚才所说,她无意发现了苗金刀的秘密。”
“不可能!”
张伯很是震惊,不由的倒退几步:“你胡说,巧儿那么聪明,就算她真的发现了苗金刀的秘密,也一定会智取,更不会被苗金刀所杀。”
老人:“所以你那聪明的妻子,在第一时间内利用乾坤令三个字将我引到了苗蛊一族。”
“只不过很可惜,在我到达之后,你妻子已经躺在山中,满身鲜血,命不久矣。”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再问你,你回来之后,可曾见到过你妻子的尸首?”
张伯一听,浑身颤抖:“你不是放火将我妻子的尸首给烧了吗?”
老人又问:“那你为何确定那是就是你妻子?”
张伯一愣:“因为墓碑上的字,还有压在墓碑下的信物。”
老人呵呵一笑:“如果我是你妻子的敌人,我会给她立碑将她埋葬吗?”
“你再想想,埋葬你妻子的地点,有什么奇特之处。”
张伯脸上浮现一丝落寞:“那个地方,是我和巧儿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老人问道:“我一个外人,是如何知道你们初次相遇的地点呢?”
张伯也知道该如何回答,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