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合地轻摇头。
椰夕立马弯起嘴角,坐直,眼睛亮闪闪,“一般来说,四五分钟!假如是南洋的木,太潮湿了,十几分钟。”
“你试过吗?”
“试过。”
——难得,她这句话只两个字。
他来了兴趣,稍稍侧过脸。
“成功了?”
“没有。”
他忍笑,正色道:“很正常,女孩子力气小。”
半路上,又下起阵雨来。
太阳雨的神奇之处在于,明明是放晴的蓝天,雨水却下得淅淅沥沥,人低头看地面,会同时看见被太阳照出的影子与倒映在水洼中的影子,混为一体。
车内,置物盒上放着一个枪灰色打火机,拉丝纹,18k实金,被太阳照得刺眼。手表也闪着光。
一切都是金灿灿的。
湿漉漉的。
女孩子在不停说话。她开始讲一个讨厌的男同学——她承认自己是在讲人坏话。那同学总在退潮的海边跑跑跳跳,从搁浅的小鱼身上踩过去,还笑得很开心。她觉得实在过分。但那同学反问她,你这么慈悲,那你平时不要吃鱼了?她又无法接话。
她靠在车窗上喃喃自语,说希望尽快收到巴黎美术学院的offer。
她说没收到也无所谓,以后随便找个街头画画。
车主保持沉默,偶尔瞥她一眼。
唰唰的雨水打着车窗,阳光却斜照进来,往她侧脸和头发上折射一层浓浓金色。她被裹在光线中,红唇一启一合,胜过枝头花蕾万种风情。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