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殿下,是末将。”
门外,突然响起秦怀玉的声音,正准备休息的李治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事。
李治前去开门。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中午一场大雨落下,算是解了所有人心头上的沉重。
即使是此时,外面仍是有着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是要把近一个月没有下的春雨一次性全补齐了。
“秦将军,你是有什么事吗?”
李治看着秦怀玉铠甲上的湿漉,让他进来,疑惑的问着。
虽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求雨任务也已经完成,但玄甲精骑们每日还是披着铠甲,恪守己任。
秦怀玉更是一丝不苟。
这一点,却是遗传得家风,翼国公便是如此。
“殿下!”
秦怀玉行了一礼,然后迟疑的望着四周见无人,又谨慎的身后房门关住。
这一幕看得李治疑惑更浓了。
在这县衙之内,全是他们的人,连奴仆也暂时被更换成了军士,有什么事是需要如此郑重的?
秦怀玉没有在意李治眼眸中的疑惑,而是拱着手沉声说着:“末将此来,是想问殿下对于中午那一幕,是怎么看的?”
话落,目光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逾越之举,可大可小,最主要的就是看当事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而其次,更需看上位者,到底有没有看在眼里。
秦怀玉不想作此挑拨之举,但他秦家世受皇恩,父亲秦琼也常和他说。
他秦家可以背叛任何人,把手上的武器对向任何人,但唯独对皇室,对大唐,必须保证绝对的忠心。
他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忠义还是另有原因,秦怀玉却是真正的听进去了。
也是认同的。
对于杨轩,他钦佩,尊敬,知道是个有大才的,而且似乎有着一些神奇的能力。
但这和对大唐,对皇室的忠诚,绝不一样,前者,属于个人情感,后者却是家国责任。
不可混为一谈。
若是两者之间真的只能二选一,他秦怀玉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把手上的长槊,对向杨轩。
九死不悔。
所以此刻即使是可能因此而使得眼前的殿下,未来有可能是这个国家的储君和皇帝的厌恶。
他还是直言的说了出来。
李治双目一缩,眼睛微眯着,瞬间便知道了对方指的到底是什么,与此同时,也是直直的望着秦怀玉,秦怀玉毫不示弱的对视着。
这是原则性问题。
他希望眼前年少的殿下,能够清楚的分辨出个人情感和国家大义之间的区别。
李治突然笑了,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宽慰着道:“秦将军,中午的行刑,那是大快人心,为得窦娥洗刷冤屈,天降大雨,百姓酣畅淋雨,本宫看的也是欣喜。”
“这是好事啊。”
“殿下....”
秦怀玉以为对方没明白自己说的那一幕到底是哪一幕,见话题被莫名其妙到底扯远了,想要直言点出来。
既然来了,他就不怕得罪人。
谁知李治止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继续说着:“如果秦将军指的是其它事,将军就别再说了,其它的都是小事,将军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准备明日的行装吧!”
秦怀玉望着眼前吟吟笑着的李治,心中有些疑惑,感觉摸不着头脑,不过最后还是拱手听令的退下。
“是!”
如果这个时候有父亲在身边,他就能好好请教一下了。
待得秦怀玉离开,房门再次关闭,李治一人独坐西面的椅子上,眼神幽暗,晦暗不清,看着东面的墙壁,另一侧,是掌柜杨轩的所住之处。
杨轩自从刑场回来后,就一人待在房中修炼,此刻他的民望达到一个峰值,气运加身,修炼速度是以前的数倍。
若是不抓着时间修炼,岂不是傻?
他五感敏锐,旁边房中的话自然听得清楚,转念一想,便知道是被秦怀玉所误会了,不过他也没在意,这只是常理。
若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他也就不用出长安了,就在长安城中待着,每天也不知有多少明里暗里对他怀疑的人。
就是一路杀过去,他也都得杀得手软。
作为后世人,现今又修真,虽然法术被王朝气运所克制,但生命层次却还是比旁人高的。
而且有着个人身手,剑意纵横,心态自然和此世常人不一样,对于皇权的忌讳。
可有可无。
有一些误解在所难免。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李治是他一路带出来的,对于自己的信任和敬重,他是能保证的!
没有多想,再次沉浸在玄妙的修炼中。
另一边,荥阳郑家。
荥阳虽不属山东,但和山东一样,同属于河南道地界,再加上郑氏在世家中无与伦比的威望。
自然是山东,以及整个河南道世家的领头羊。
此刻,郑府门口,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热闹程度比之荥阳的郡守府,还高上几分。
在下午各个世家大族的领头人进到荥阳郡时,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