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待得杨轩等人到门口后,鼓声一直未停,不过声音却是明显小了一些。
金成达一个文弱书生,每次又是用全力敲鼓,早已精疲力尽了,此刻能撑着,全是靠着一股信念和意志。
“你是何人,为何敲鼓?”
李治当先站在前面,喝声道,杨轩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自己不可能时刻都教李治怎么做。
在他们身后,又有一批人跟着出来,却是金河县县衙的衙役,虽然把几个有品的官和令吏暂时关了起来。
但作为最下层的衙役,却是没动。
那为首的捕快看到金成达时,脸色微变,匍匐着身子,来到李治面前,想要帮着细细解说一下。
金成达听到声音,转头望去,见为首少年,身穿蟒袍,贵气逼人,旁边略微大一些的少年,也是器宇轩昂,气质独特,周围有着十数将士护卫在旁。
而金河县的捕头,躬身在旁边,战战兢兢,至于金河县的其他官员,却是没见到。
哼,恐怕是还在家里搂着美娇娘没起来吧?
知道这一行人,就是昨夜下榻在衙门中的贵人。
金成达三步作两步,快速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殿下,殿下,您可要替小民伸冤啊。”
少年模样,又是身穿蟒袍,金成达作为读书人,岂会不识,没想到来者,还是一位当朝的皇子。
不过他也没多想,继续声泪提下的想为自己伸冤。
围观的百姓看到从里面真的有贵人走出,也是欣喜,激动的看着,希望贵人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李治向前两步,秦怀玉想要拦着,毕竟此人来路不明,如果两边只在身前位置,即使是他,也不能万保对方安全。
但李治却是轻轻摆手,示意没事,看了眼杨轩,有掌柜的在,他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你有何怨屈,等着事后的御史马上就到,你到时候和他说就行。”
李治凝声说着。
见此模样,知道对方必定是有冤的,但他们的目的是早点到得广阳,沿路观察官员民生,现在已经粗略了解了。
若是在这等着对方慢慢述说冤情,然后判案,耽误的时间肯定不少。
昨晚,他已经派人去长安汇报这里的事情了。
以骑兵马不停蹄,再看两边路程,办案的御史肯定已经在路上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所以把事情让给专业的人办,他们也能省下不少时间了。
“啊?”
金成达一懵,没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事后御史?以为是对方推脱,‘果然’不愿理。
顿时悲从心来,一个大男人,直接流下了眼泪。
“殿下,殿下,我金家是十三口人,您若不给我们主持公道,我们都得完蛋了啊。”
“是啊,唉。”
“贵人,贵人,唉。”
“没想到,县里的官老爷们,这么快就打点好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金成达一个读书人都没反应过来,不识文理的围观百姓更是没明白了,以为这次又是没希望了。
不过心中虽有万般愤怒,千言万语,到的口上,多是一声深深叹息,尽在不言中。
不说,还能苟活,现在说了,恐怕下一个金家,就是他们。
李治看着百姓中议论纷纷的不满,顿时一懵,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样做,错了吗?
无助的看向掌柜的,想要他说一说。
杨轩见此,有些无奈,李治还是太年轻了,不过这样正好,也算给自己收割一波民望的机会了。
走上前一步,正声道:“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吾等自会替你做主。”
看着杨轩出来,因为不知是谁,而且身份似乎比皇子的身份还大,金成达心中惊疑,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金成达跪着连走两步,叩头痛哭道:“大人,多谢大人援助之恩,我金家上下,无以为报。”
激动的叩谢完,他陈述说着:“大人,去年六月,县里说主持修建大桥,我们百姓欢呼雀跃,踊跃参加,但....”
金成达是个读书人,说话条理清晰,所以很快所有人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治闻着,也是黑着一张脸。
昨晚虽然听得有这个事,但其中的苛刻和情况,却是不清楚,此刻听着,只觉得火冒三丈。
当官当成欺压百姓,鱼肉万民的官,还要这些人有何用?
“还有,小民想要状告金河县官员,阮胜,冯清,陈元浩....”
金成达说完,感觉还不解气,顿时把清河县上下,凡是做过坏事的官员,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是啊,请大人和我们做主啊。”
“大人,我们也状告这些人,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大人,我那年纪还未满十三岁的女儿,也是被那狗官给害了啊...”
有了金成达带头,围观的百姓也是忍不住上前哭诉道。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具是有迹可循的,金河县百姓,皆是受其害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