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只能灌溉方圆百十里
当地的官员是怎么办事的?
在平时难道就不知道开挖大河多立分支,在雨水季节屯水,用于缺水的时候吗?
还有,黄河中下游,每到春季就会涨水,襄阳道以及沿途官员,难道就只会傻傻的等到堤坝快防不住的时候才想起加固吗?
而且还好巧不巧的,都把事情赶在这个最为艰难的时刻。
李世民气怒,这样的地方官,真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现今即使摘了那些人的帽子,还是得面对这些问题。
一边缺水,一边涨水,以及还有一些常年的贫困县诉苦要粮,这堆积起来的问题,听得让人头疼。
满朝上下,文武百官,此刻尽皆神情沉重,大脑都在高速运转,很多人都吃过智慧汤圆的。
想要凭借着自身的智慧,解决眼前这个错综复杂的大难题。
但思路再多,也是无用,就像是做饭一样,做饭的方式很多,但没有大米下锅,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锅。
现在这么多问题,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缺粮。
只要有粮,没有水的地方,拨粮,农作物死了也就死了,毕竟下雨是老天的事情,他们凡人管不着。
黄河涨水,没有征召民夫粮食,拨粮,只要有粮食,多少民夫都能有。
贫困县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百万石粮食下去,贫困县将不再贫困。
但这想的挺好,没粮还是没粮。
李世民看得众臣默不作声,绞尽脑汁的想着,也是没法子,正好看到一副胸有成足的房玄龄,好奇问道:
“房卿,朕见你神色坦然,毫无苦恼之色,可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房玄龄一愣,露出尴尬之色。
他那是神色坦然,毫无苦恼吗?
只是因为最近脸上张了些肉,苦恼之色显现不出来好吧。
但现在陛下点了他的名,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恐怕自己这‘神色坦然,毫无苦恼之色’就得变成什么事都不想的大懒之臣了。
“回陛下,臣思来想去,只有两分所得,还望陛下勿要见外。”
房玄龄脑子一转,灵机一动出列道。
“哦?”
李世民有些惊喜,没想到还真的有法子,急忙道:“不怪不怪,房卿且快快道来。”
群臣这下也都看着老房了,想要知道老房到底是想出什么法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粮,这可是实打实的难题。
房玄龄神态自信,衣着得体,拱手朗声道:“陛下,臣先说说这第一得,昨天有李靖军情来报,说进了吐蕃腹地,并且打了场不错的遭遇战,缴获牛羊无数,言:以吐蕃军民,供应大唐二十万大军,足以,可将之前运过去的军粮,再运回来,有着这批军粮,吾等处境,必可缓和一二。”
说完,群臣认同的点点头,昨日李靖发来的战报,明显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此刻见得老房分析,也不意外。
只是群臣满意,李世民却是有些膈应,李靖第一份军情,说防守,第二份军情,说有着好时机,派一支小军队想找个机会动一下,乘火打劫一番。
李靖有这想法,其实是不错的,李世民也赞同,但大将领兵在外,尤其这个大将之前就是功劳甚厚,有着功高震主的嫌疑。
这灵性的操作,擅自进军,却是让李二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
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可能事事请示,那样也打不了仗了,所以按下心中的不舒服,反而赞赏一声。
但在昨天,第三份军情送来,说二十万大军全开进吐蕃了,若不是分出一部,有着李绩带领。
李世民都得怀疑李靖这是想带着军队,到吐蕃自立为王去了。
要知道,在古代行军打仗,若是三日失联,就代表有着大事,五日失联,十有八九是被围了。
十日失联,就会判定大军被全军覆灭了。
而李靖率大军进入吐蕃,一个疆域不小,又是大唐敌对的国家里面,若是到时候故意不派传令兵发来军情。
身在长安的李世民是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任何的事。
而且,昨日军情上说着,是把大军分了两部,又分了数个规模不等的大军,插入吐蕃的腹地。
这样不断分兵,没有大的战略目标,没有大帅坐镇三军,从中指挥,这不是胡闹吗?
所以对于房玄龄说李靖那边可以缓和部分,虽然心轻了几分,但对于李靖这样没有章法,又时不时不请示就擅自主张做主的决定,却是心中暗暗记下。
帝王生性多疑,甚至情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嗯,你继续。”
李世民面上不显,点了点头,沉声的说着。
“是。”
房玄龄见都消化了这一所得,拱手继续说道:“臣这第二得,在于求雨,广阳那边,目前不是缺粮的问题,而是缺水,所以臣认为,可以试着请真道高僧之士,祭天求雨,祈求上天垂怜。”
众人听到前面,都是点头认同,心中感叹:老房就是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