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熟读唐律,各类律法了然于胸,刑法案件也是不说倒背如确,却也可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清,”
“所以,我可以肯定,在大唐律法中,原告,算不得证人,自然也算不得证据!”
李元芳出列,先是朝着蔡元德微微拱手一礼,随后接着款款而谈道。
说完,笑着看向惊疑不定的法明!
法明不熟唐律,求助的看向蔡元德。
蔡元德缓缓点了点头,惊诧的看了眼已然沧桑中年的李元芳,他虽算不上好官,但能成为一地郡守,才能也是不必说的。
对于唐律,也是甚有研究,根据大唐律法,原告任何单方面的说辞,确实算不上证据。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似是属下的中年人,却是有这等见识,实属难得。
当得上是人才了。
而且,听他自我介绍,这似乎,还只是他展现的皮毛
之前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李...
蔡元德一下没记住,绞尽脑汁的也没想出来,之前太关注旁边这位小娘子去了!
不过,这只是小细节了,没有多在意。
“蔡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难道没有证据,就要这般看着妖人,逍遥法外吗?”
法明心下一个疙瘩,扑在地上扯着蔡元德裤腿哀嚎道。
凶手就在眼前,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说不出有多委屈了,而且,自己还送了那么多钱财呢。
起码有着几千两纹银。
在此时,一两银子,价值一贯钱!
武瞾两人看到这一幕,冷笑着,贼喊捉贼的把戏,演的可真活络啊。
说得好像还是他们先做出恶事般。
不过因为如对方一般,也是没有着直接证据,而且,看法明跟官府待在一起,便知必是有了沟通。
自己作为受害方来反告,在这里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蔡元德笑眯眯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心思百转,朝着法明搀扶道:“法明小师傅,其中曲折,亦已难言明,没有证据,本官也是难办啊!”
听到这里,法明脸色微变,喘喘不安,急忙想要说话,只见蔡元德微微一摆手,接着道:
“不过,案子终究重大,牵连着数百口人性命,有些时候,亦当特事特办的,为以防真凶走脱。”
“小娘子和这位先生,就只有委屈你们了!”
“来人,把两人拿下,暂收收押于大牢!”
“是!”
其中一名武将大声应令,大手一挥,身后就有着四名军士上前,准备缉拿!
法明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松,虽然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但只要两人进了监牢,接下来的官司,或者另外找人炮制,终究是简单了些!
站在一旁,冷笑的看着两人,静待在大牢中怎么收拾他们。
“慢着!”
见要拿他们,李元芳急忙挡在前面,急声道:“在下乃武德十五年的进士,乃官身,没有州府正式签发诏令,不得捉拿。”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张印信,交给蔡元德观看!
印信表面,有着一个大大的官印,证实确实乃是朝廷真正官身,其内,写明了李元芳的籍贯,学问,多少年参加的考试和获得名次。
其中最耀眼的,是进士甲榜第三名。
进士甲榜,总共就十人,已经可以算是那年科举中的第三名了,只是没有参加殿试,被正式任职而已!
而梁州,之前就说了,虽说是州名,但行政级别却是郡级,自然无法捉拿!
“原来是李进士,真是失敬失敬!”蔡元德看完,确认无误后,和颜悦色的说了句,不过下一刻,却又是变成了铁面无私的模样:
“不过,本官之前说了,此起案子,乃是特大命案,特事特办,来人,捉拿两人,带进郡守府先暂时软禁!”
很显然,李元芳进士的身份还是起了点作用的,但很明显威慑力还是不够!
此时科举出身的读书人,还远没有后世明清时期的地位那么高。
李元芳有些傻眼了,自己好歹也是甲榜进士好不好,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不过事到现在,他也是没办法了,蔡元德说的也清楚,重大命案,特事特办,并且是暂时软禁。
说的滴水不漏。
但若真的进了郡守府,他俩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官字两张口,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对方直接定的吗?
自要拿人起,武瞾就是冷眼旁观,一直没有插话,她就是要看看,蔡元德能怎么判。
以及李元芳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作为上位者,即使泰山崩于眼前,亦当面不改色,此刻既然探查的差不多了,自然就该她出马了!
“慢着!”
武瞾神色晦明,清声阻止道。
声音虽不大,但上前拿人四名军士还是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惊疑不定!
“小娘子,你不会也是有什么身份吧?”蔡元德有些无奈,也不再笑了,沉声问道。
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权威,如果这里不是大街上,当即就令人直接抓了。
以为有点什么小身份,就能威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