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去看,不像玉俑更像是全副武装的盔甲。
之前,都是从照片上看到的,现在东西就在眼前,贺无言手痒的去碰。
入手,想象中几十斤甚至应该快百斤的玉俑,不过一两斤,轻飘飘的。
好奇特的玉石,更为奇特的还是切割玉石的手法,一片薄如纸张,怪不得这么轻。
研究片刻,贺无言掏出自己的匕首,试着划拉一下,明明很薄的玉片,别说穿破就连条白痕都刻不上。
这么厉害?
挑眉,贺无言将西楼送自己的短剑取出,插入玉片。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贺无言没有下手,需要三刀才能穿破玉俑的防御,可见玉俑到底有多坚硬。
如果不是没带枪,他都想试一试,玉俑能不能刀枪不入。
负二楼,明显比上面两层要矮了一段。烛火摇曳之间,藏在狭小黑三角中的贺无言,能清晰的看到,有两具尸体、一个人在中央。
少年一袭白色的衣裳,屹立于此,他的不远处是两个倒地、不再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一人,是贺无言追来的目标——奚泽,一人贺无言也熟悉,奚泽的女婿——沈明。
“西楼。”
没错,站在尸体旁,神情冷漠的少年正是消失了一个多月、没跟贺无言过新年的西楼。
“嗯,不怕?”
“不怕,他们自作自受,如此下场不足让人怜悯。”
奚家监守自盗,将可能是宗陵的古董私自拿出,贩卖到国外,为了财物甚至杀死自己的长辈,所作所为,天道好轮回,不会露过。
而且,西楼当年庇护他们、给予他们生机,换回的就是如此?
“不怕就好,奚家监守自盗、贩卖文物到国外;柏家,为了子孙后代能富贵于身,私自剥夺他人命格,以此改变自家孩儿的命格。如此,死了也就死了,不足怜惜。”
西楼点头,将两家的罪行,徐徐道来。
少年说着话,手中白色粉末快速撒出,在贺无言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西楼手指上腾起一缕火焰。
炽烈的红色火焰,席卷层层木格,那些珍贵的文献、竹卷,在火焰中化作灰烬,彻底沉入历史长河,再也寻觅不到踪影。
“你该走了。”
“走呀,西楼你跟老子一起才走。”
“我还有事,你自己先行离开。”
“你不走老子也不走,跟老子走才行。血咒是奚泽下的,一切罪过落在奚泽头上,奚泽则是沈明杀的,原因……为了自己死亡的妻儿报仇,咱不怕有人找上门。”
“清理门户罢了,无需为我开脱。你先行离开,外面的雨要停了。”
“老子可是准备了好多菜肴,你真不跟老子走?”
贺无言转念,开始用美食诱惑人。
少年嘴角带笑,之前的冷漠瞬间化解。
没想到,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你先走,过段时间你还能看到我的。”
“好吧好吧。”
见西楼坚持,贺无言无奈走出几步,又连忙倒退,越过两具同归于尽、用匕首插入对方要害的尸体,溜到西楼面前。
外套的袖口里,露出一个棒棒糖包装,往上抬了抬,示意西楼快点拿。
不解,西楼也不多做猜想,抓住棒棒糖,开始往外扯。
第一根草莓味、第二根可乐味、第三根青苹果味、第四根牛奶味……第十三根香蕉味……第二十一根橘子味。
全都是连接在一起的棒棒糖。
也不知道,这么多糖为什么要藏在袖口。
“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心情会变好。”
说完,贺无言笑嘻嘻的跑路。
他再跟西楼倔强下去,恐怕又要被西楼一击手刀砍晕过去,那多没面子。
被挡在藏宝阁外的老者、异瞳男子,脸色很难看,等了再等,就在他们打算击破阵法闯入时,贺无言终于从熊熊大火中跑出。
回身,黑石的两层塔楼早已被火焰包裹,开裂的墙面逐渐坍塌下去,将那些价值连城的瑰宝,压在废墟之下,不再展露而出。
“毁尸灭迹什么的,还是老子聪明。”
哼着小曲,贺无言快速翻动手机里图库照片,三百多张刚刚拍摄下来的照片,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甚至还有一两个玉卷内容。
耍小聪明的贺无言,可没有看到藏在暗中,金眸望着他所作所为的少年。
“他是你们要找的人,当年他九岁也在那片禁地之中,我在知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后,就猜到了。我去找,却未想到,你们后面会做出那般事情。”
西楼也不在意老者、异瞳男子的戒备、杀意,平静的讲述当年的真相。
可那话,落在两人耳中,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若非你骗了全部人,怎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异瞳男子愤愤不平,恨不得现在就抽出袖中短剑,将西楼斩杀在剑下。
“骗?是你们自以为是。”
西楼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一步又一步,每出一步,他身旁就会多出一具半透明的玉俑,等准备没入后山深处时,上百具玉俑已将西楼的身影淹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