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顾心瑶陪同好不容易有了精神的谭满言,一道用膳。
谭满言却与顾心瑶提及,自己落下了一日温书,须得今日一同温了。
顾心瑶无论他怎么说,都是不同,让他书也别看了,好好休养。
谭满言与她撒娇,“母亲,我躺在榻上,也是闷得很,还不如我温书呢!”
“身子要紧。”
顾心瑶再三拒绝了他。
正当谭满言还想着如何说服顾心瑶时,侍候谭满言身边的婆子,前来禀告:“老太太身边的苏婆子来了,说是老太太差人她给言哥儿赔不是。”
闻言,顾心瑶眼底的笑意微微一凝,她若无其事的问道:“老太太差她前来,能作甚呢?”
婆子犹豫了下:“奴婢看了苏婆子身边还带着一位丫鬟,手中还带了不少物件。”
“哦!”顾心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她身边的谭满言,正因为熟悉她,才知晓她是心生不快了。
糯声训斥了婆子:“你所言好像我母亲不曾有好物件一般。”
闻言,婆子惊慌失措:“奴婢不是此意,奴婢是与娘子提及罢了。”
“好了!”顾心瑶察觉了他的用意,她嘴角再次勾着弧线,柔声与他说道:“此事不值得你这般为我生气,再说了,她是你身边的婆子,多少都会为你着想。”
谭满言不以为然:“她若是为我着想,那为何不当场拒之?反而还来禀告母亲与我?”
顾心瑶淡道:“她不好得罪苏婆子,
也想着你也不好得罪老太太。”
闻言,谭满言沉默了许久,“母亲,此事又不是我的错,我还是因鑫哥儿受伤的,似乎听上去,倒是成了我的错。”
“此事不是你的错,好了,莫要再提及了,我去去吧!”顾心瑶见他如此委屈,心中甚想为他讨回公道。
“母亲……”若是不想见苏婆子,那便不见得了。
顾心瑶安抚他几句,便让婆子将苏婆子请到了偏厅。
她再过去。
婆子退下后,顾心瑶再次嘱咐莫要再温书,注意身子。
她便离去了。
谭满言半倚在榻上,心始终不安跳动,他灵机一闪,他大喊身边的小厮,嘱咐他去办件事。
苏婆子见到顾心瑶一言不发,便朝首位坐了。
她即便是心中不怎么欢喜顾心瑶,但因顾心瑶的身份,她还是恭恭敬敬屈膝行礼。
“苏婆子不在老太太身边侍候,反而跑来了望春园,究竟是有什么事吗?”
苏婆子见顾心瑶直接问自己,她也不隐瞒,直言自己来,正因为老太太吩咐的。
“哦!”
“老太太说了,鑫哥儿错手将言哥儿推下水,老太太知晓言哥儿受了不少的罪,心生内疚,便差奴婢前来赔不是,老太太之意便是让顾娘子收下此礼,此事便一笔勾销,谁也不再提及。”
苏婆子说着,她身边的女使,便将搁在茶几桌上,几个漆木盒子打开。
其中有不少首饰,以及一百多两银子。
顾心瑶目光轻轻扫了一眼
,嘴角勾着冷笑:“老太太可有说,倘若我要是不收下此礼,她是不是打算亲自来望春园一趟?”
闻言,苏婆子微怔,来此之前,她与老太太都以为,顾心瑶见到这些赔礼,不想彼此陷入了僵局,顾心瑶自然也会收下此礼。
然而,她真没想到,顾心瑶反而还会问她,关乎老太太的事。
“怎么?”顾心瑶讥讽说道:“难道我家言哥儿因鑫哥儿推下水而病了,老太太不亲自来一趟,就用这一点物件便将我们母子给打发了?老太太这是把我们当乞丐了吗?”
苏婆子哑口无言:“……”
“还是说,老太太是觉得我顾心瑶缺那点银子吗?还是说,我没见过什么好的首饰吗?”
“老太太不是此意,是想着此事不宜闹僵了,老太太也是有心赔不是,不然怎么会差我送来这些物件当赔礼呢?”
“老太太真要是诚意,就该亲自来,而不是差你来。”
闻言,苏婆子面容也泛起了不快,“顾娘子该知晓见好就收,我是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女使,我来了,那也是代表老太太,顾娘子也该知足才是,莫要再继续揪着此事大闹,如此一来谁的颜面都不好过。”
顾心瑶冷哼一声,讥笑:“要不苏婆子你回去与老太太说一声,换我家言哥儿推鑫哥儿下水,我也出这些赔礼。”她指了指这几个漆木盒子,“我也如老太太这般,差我身边的女使杏雨,亲自去给
薛氏与鑫哥儿赔不是,可好?”
苏婆子瞠目结舌。
这世上哪有这般算的道理?
“苏婆子不出声,也是认为此举可行对吗?那太好了,你记得可要回去与老太太转述,我与我家言哥儿便在望春园等着,等哪一日,见着鑫哥儿时,我再让言哥儿将他推下水。”
苏婆子羞怒:“顾娘子你也太过了,鑫哥儿又不是故意为之的。”
“他是不是故意,难道我会不知吗?”顾心瑶冷笑。“怎么?难道就许你家鑫哥儿推我家言哥儿下水,我家言哥儿还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