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谭锡元陷入了沉默。
淡淡再看他一眼,顾心瑶便缓缓起身,连首也不再回,径自从厢房出去。
站着庭院之中,看着四处,顾心瑶深吸了口气,嫣然一笑,她总算是可以离开了。
她刚踏出望春园,杏雨恭谨禀告:“娘子,物件都妥了,何时出发。”
顾心瑶目光越过,落在不远处的孔巧兰身上。
她未敛回目光,与杏雨淡道:“即刻。”
孔巧兰步止在离顾心瑶三尺之远。
“大娘子!”她福了福身子。
“有事吗?”
“老太太听说大娘子搬了不少物件到马车上,便差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孔巧兰不卑不亢的说道。
闻言,顾心瑶自嘲一笑。
别以为她没听得出来,孔巧兰提及老太太,便是有狐假虎威之意,而老太太差孔巧兰来,无非便是在告知她,可不能动了谭家的东西。
“多谢老太太的关心,我不过是到城外居住一段时日,怕不习惯,便将物件搬走一些。”
哼,别以为自己这般回答,便是怕了她孔巧兰了。
当即便反问孔巧兰:“怎么?孔小娘管家几日,难道便不知晓,望春园已不属你管吗?望春园所有仆人的月钱,皆由我出。”
“大娘子多虑了,妾不过是领了老太太的话,前来看看罢了。”
见她气势已柔弱,可顾心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了。
步子朝前走了几步,即便是快要撞上孔巧兰,她也未停下,反倒是孔巧兰见
她这般,步子连续退了几步。
见状,顾心瑶步子一顿,骤然冷笑:“看看?孔小娘你觉得此话合适吗?我为嫡妻,你为妾室,你口中看看之意,便是把我当贼人一样对待了?”
面对她的逼问,孔巧兰当即低首赔不是,“是妾一时说错了话,还请大娘子原谅。”
“原谅?”顾心瑶讥诮一笑,“孔小娘,你此言过于轻了,敢置喙主母,那便可将你卖给了人牙婆子,而我不这么做,便是不想与你一般计较,可你要是再敢招惹我,我有的是法子,将你弄出谭家。”
闻言,孔巧兰忍不住瞟了顾心瑶一眼,只见她脸上阴沉,无半点说笑之意。
她又思及顾心瑶背后有徐国公府,她再也不敢置喙顾心瑶的话。
“别以为你为谭家生了子嗣,便可觉得身份不一样。对我而言,你便是身份低微的妾室,只不过比女使的身份略高一些,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仆人。”
说完,顾心瑶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只见孔巧兰低首,一声不吭。
哼,还真是能忍的。
罢了。
她眼下要离去,便好心放过孔巧兰吧!
下回,要是再敢招惹她,那她便不是这么轻易作罢。
“你替我给老太太转达一句话,我不在,望春园一草一木,皆要安然无损。”意味深长的看着孔巧兰,“若是有损,一生气,我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顾心瑶便带着杏雨,径自从孔巧兰身边离
去。
“官人!”孔巧兰抬首便看见前面的谭锡元,原本眼底还余留一抹阴狠,当即消失不见,转而柔弱不堪的模样。
谭锡元不亲不疏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原本是在顾心瑶一离去,心绪矛盾促使,不得已追了上去。
却遇到了顾心瑶与孔巧兰说话这一幕,还将她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听去。
见他许久不出声,孔巧兰心惊,怯怯委屈说道:“大娘子着实冤枉了妾,妾不过是奉了老太太的话前来,怎知还让大娘子斥责了一通。”
谭锡元眼底并未有心疼,而是与孔巧兰说道:“望春园是顾氏的住处,你若无要紧之事,便少来,差婆子来看看便可。”
闻言,孔巧兰面容依旧,而心中却有诸多的不快。
她家官人此言,完全便帮助顾氏说话,反而她,是奉了老太太的话而来的人,却有错了。
“是!”她强忍着心中的怨恨,恭顺应道。
“还有,顾氏方才与你说的话,你回去转述给母亲。”
“是!”官人如此袒护着顾氏,孔巧兰当即察觉到她家官人变了。
难道……
很快她便在心底否了。
官人原先如此厌恶顾氏,怎会对顾氏有情愫?
谭锡元叮嘱望春园的仆人,将院子打理好,若是偷懒,便直接打发出去卖了。
“是!”望春园众多的仆人异口同声应道。
谭锡元朝云水苑的方向走去。
心空落落的。
总觉得他似乎要马上失去了什么似的。
可他怎么
思索,都不曾觉得自己失去何物。
回到书房,也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
谭家老太太听完孔巧兰的陈述后,她便叹息说道:“今日也是我多事,若不是我让你走一趟望春园,你也不至于让她训了一顿。”
“老太太千万别这么说,此事原先也是我告知您的,而您也是担忧谭家家业才让我走这么一趟,妾即便是被训斥了几句,也无碍的。”孔巧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