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顾心瑶瞪自己,谭锡元怏闷噤声,随手取了一本搁茶几桌上的话本,他随意翻开,目光无意一瞥,面色骤然一凝,面颊泛起绯红。
他立即将话本合上。
他身躯朝顾心瑶凑去。
“娘子你确定要让女使为你读话本,而不是自己私下看话本?”
顾心瑶眼睑一瞥,瞧着他欲言又止,目光便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话本,页面有‘狐仙娘子’四个大字,登时便了然,他为何会这般问了。
“我买了许多话本,你为何偏偏选上这一本?别的话本可都是诗词居多。”
“……”谭锡元面容布满了窘迫之色。
“你若无别的事,你便去书房用功。”
她后一句即便没说,他也知晓,她这是嫌他碍眼了。
谭锡元只能怏怏从厢房步出,去了书房。
一刻钟后,李诗音读完一小段落后顾心瑶让她歇息,吃盏水,再念。
顾心瑶见她举止好看,便笑问道:“诗音如此秀气,家中可有为你定下亲事?”
“娘子!”李诗音面容娇红,害羞的双眸不敢对视顾心瑶。
“看样子是有了定亲之人了。”顾心瑶轻笑。
顾心瑶又对她家中有了兴致,二人便闲谈起家中小事。
时辰过得很快,到了晚膳的时辰。
谭锡元回了厢房外间。
见顾心瑶神色淡淡的举筷用膳。
他来到她身侧,语气略有不满的说道:“用膳了,都不差人喊我,看来你是有了新女使,都可以不要自己家官人了。”
顾
心瑶眼眸略透着锐利,不快瞥了他一眼。
谭锡元怏怏噤声。
“听雨轩不是差人唤你去用膳吗?你为何不去?”
“我……”谭锡元顿了顿,又反问她:“我为何要去?”
“你不是想着鑫哥儿吗?又在听雨轩待了半晌,唤你一同用膳,那不是正合你的意吗?”顾心瑶淡淡顺之说道:“说不定孔小娘还会留你在听雨轩呢!多好的事啊!”
“……”
“可不想我,动辄便将你踹下榻,让你睡外间,孔小娘可是温柔贤惠多了。”
那是自然的。谭锡元在心中暗忖。
但,他若是顺着她的话应了,只怕今晚他又不得安生了。
眼看离一个月之约也没几日了。
他还是再忍忍吧!
“你为何不出声?”
“我能说什么?反正什么话都是从你口中说话。”眼下哪有他说话的余地?
顾心瑶讥笑:“也是。”
现在谭锡元是挺能忍的,一日不落,与她待一块,即便真有看她不顺眼之时,那也是忍之,只能说,谭锡元为了复职一事,还真的什么都愿做,什么都愿忍了。
“今日你睡外榻吧!”
“为何?”谭锡元微怔,反问。
“不为何。”
院子是她的,她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
两刻钟后,听雨轩又差人来禀告,说是鑫哥儿想郎主了,在后园子等着郎主。
顾心瑶坐在廊檐下,听了此话,眼眸便泛起了轻蔑之意,故意催促:“赶紧去吧!你家宝贝嫡子等着你了呢!”
“我……我去去便回。”谭锡元看了她许久,迟疑说道。
“……”顾心瑶一言不发,目送他渐渐远去。
过了片刻,她当即让守门的婆子关上了望春园的大门。钔
而她身边的杏雨与李诗音,二人对视了一眼,未有置喙。
“诗音今日你在外间守夜吧!正好我可听书声入睡。”
双手摆于腹中的李诗音,温顺应一声好。
渐渐,夜色降临。
望春园也点了灯笼烛光。
庭院之中一片静谧。
一道敲门声传来,惊动了守门的婆子。
她问外头是谁?
“是我。”谭锡元略有不快训斥:“还快快给我开门。”
“这……”婆子犹豫了顷刻。
倘若娘子真是想着郎主留下,那为何今日早早关了门。
正是不想,才命她这般。
如今望春园的月钱,又都是由娘子账簿出。
她只能听于娘子的话。
不过也不好将郎主得罪,她只能回话:“容奴婢去禀告娘子,请郎主稍等片刻。”
婆子腿脚的利索,匆匆去了。
厢房之中。
顾心瑶听完婆子禀告,她过了顷刻才道:“你便说,是我体贴,让郎主去听雨轩陪二公子。”
“是!”眼下之意便是让郎主去孔小娘院中留宿。
稍后,等婆子转述后,谭锡元心绪烦懑,在门口来回踱步。
今日听雨轩几次三番差人来望春园请他,无非便想着借此,让他留宿听雨轩。
他能懂孔巧兰之意,顾心瑶自然也明白。
所以才会将门早早反锁,不让他
进去。
可,他与顾心瑶一个月之约,真若是断了,那不是白折腾了这些天了吗?
他当即让小厮去寻梯子,他要翻墙而入。
听雨轩以及老太太院中都是有留意他,所以,他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