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脸冰冷的顾心瑶,在听了他此话后,蹙了蹙眉头,告诫的眼神朝他瞪去,示意他少来掺和此事,他一出声假惺惺护着她,她母亲更会心生不快,而训斥她。
谭锡元笑吟吟,似乎没瞧见她示意的眼神,他继续与韩丽娘说道:“岳母大人,小婿所言句句属实,娘子这般,真的是很好。”
韩丽娘若有所思,她怎么听谭锡元此话,像是在有意暗示些什么呢?
不由朝顾心瑶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谭锡元,而谭锡元眼眸轻垂,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遽然,韩丽娘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平日里都欺负贤婿?”
“母亲,这些年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何欺负他了?他不将我与言哥儿赶出家门,已是不错了。”
韩丽娘:“……”
也是哦!
这些年心瑶在谭家,那都是得看他们谭家的脸色,心瑶又怎样会欺负女婿呢!
思及女儿这些年受的苦,即便是如今真将谭锡元欺压了,那也不过分。
倒是谭锡元,方才故意为之,引导她往错误的方向去想,着实可恶。
还有,昔日她登谭家的门,也不见谭锡元这般亲切相待,今日这般,必定是想着让她们母女反目成仇的。
哼,她才不上当呢!
谭锡元见韩丽娘神色显着正思索顾心瑶此番话。
他忙不迭说道:“昔日之事,那都是我的错,这一阵子我都是苦苦哀求娘子原谅,之前娘子也原谅
我了,为何今日还翻旧账来说?难道人都不能犯错了?娘子你这要求忒高了,就连天上仙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我是凡人。”
“我也与娘子保证了,我日后必定会改过自新,不会再惹娘子不高兴,必定会事事以娘子为先。”
啧啧啧!听听听,要不是她知晓谭锡元这般做的目的,只怕她都会认为谭锡元便是难得的好郎君。顾心瑶面上不显露内心的讥讽之意,反而是一副温良恭顺模样,“官人何须这般说呢!原先的事,我早早便已原谅你了,只是今日我便是顺口与母亲说说罢了,官人莫须这般动气。”
谭锡元微怔。
内心暗忖:这……驳了他的策略?
反而他还成了不在理之人?
他迅速朝韩丽娘看去,果然,韩丽娘未有方才不满,神色不愠不火。
不行,他要将优势转成他这边。
于是温和说道:“我未有动怒,我只是怕娘子心中仍有怪罪我之前所举,不然娘子也不会与岳母大人提及。”提了,那就说明你心中仍是有介意。
韩丽娘目光立即转看顾心瑶,正要开口劝说女儿,好好与女婿过日子。
然而,顾心瑶温顺笑道:“官人误会了,我与母亲提及,不过也是闲谈罢了,可若是我方才的话,要是与婆母提及,只怕,被叱责的人便是我了。”
所言暗自在婆家受罪,婆母并未将她当成儿媳对待。
谭锡元嘴角的弧线略显僵凝:“母亲又是叱责
你,那也是为了你好,就比如岳母大人今日训你这般,难道不是希翼你变好吗?”
有意将两者之间归为一致。
如此一来,也是想着他家岳母大人能理解,他母亲为何会训斥顾心瑶的,那肯定就是顾心瑶做错了事。
然而,谭锡元低估了韩丽娘待顾心瑶的好。
韩丽娘向来极为护短,自己怎么训斥女儿都可以,旁人若是训斥了,那便不可。
“贤婿!亲家母给儿媳立规矩什么的,那也是寻常事,不过,真若是心瑶哪做的不对,亲家母可告知我,我亲自来训便可。”
谭锡元听明白了,他家岳母大人之意便是,我家女儿不劳烦你教训了,她自己便可。
他若是仍为自家母亲说好话,怕是会引来岳母大人的不满,在之前的好印象全都没了。
那只怕会顺了顾心瑶的心。
他神情诚恳,笑着应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回头若是我母亲再训娘子,我必定挡在前头,护着娘子,为娘子说好话。”
见他这般,韩丽娘心底甚是欣慰,最少比心瑶的父亲强上一些,她在死去的顾老太太面前,那顾士丰从未替她说过好话,反而,还会继续顾老太太训斥的,都是对的。
顾心瑶见谭锡元又再笼络她母亲的心,心中暗恼。
不由语气意味深长地与韩丽娘说道:“母亲,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子要改,岂能是说改便改得过来的?”
意思便是在驳
斥了谭锡元方才的话,都是谎言。
闻言,韩丽娘回想起这些年,谭锡元待她家女儿的态度,即便是有意与她家女儿和好,那也不是一下子便改得过来的。
又仔细回想方才的对话,她怎么都觉得是女儿和女婿暗中较劲呢?
该不会是她多想了?
她拍了拍顾心瑶的手背,郑重的对顾心瑶说道:“无论何时,母亲都是站你这边的。”
“多谢母亲!”
说完,顾心瑶朝谭锡元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随之便敛回,与韩丽娘说道:“母亲,我陪你走走吧!”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