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揣测到是她在背后算计我时,我不由反问自己,究竟是我有何处做的不妥,才会让她生出这样的心思,这些时日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我是哪错了吗?”
见她陷入了自责,素心不由说道:“大娘子,半夏之所以会变成这般,都不是大娘子的错,大娘子莫要再自省,觉得自己错了。半夏如今拥有的,都是大娘子给予她,而她不知足,才会想着攀附旁人,又想着算计大娘子,大娘子从始至终,你对我们都很好。”
顾柒柒莹眸冰冷,忍不住自嘲:“是啊!我对你们都不错。但我从未想着向你们索求回报,却还是让半夏觉得我就该对她好。”
“大娘子,你身边还有我与清芽,紫烟,微雨,仅是半夏一人算计你,可我们都不会。求大娘子莫要再自责,莫要再因半夏的事,而不快,我是真心想着大娘子能从半夏一事,走了出来,变回那个欢欢喜喜的大娘子。”素心眼眶充斥着水雾,恳求的望着顾柒柒。
一直魂不守舍的顾柒柒,看着素心这般,她总算是彻底不再想半夏的事,她抬手抹去素心眼睛的泪珠,连她自己眼眶里不知何时都涌现了水雾,她骤然一笑,“素心真是个傻瓜!”
“大娘子也是。”素心破涕为笑,也用帕子为顾柒柒抹净眼角的泪。
二人宛如孩童时,面面相窥,噗嗤一笑。
又过了良久。
二人自知失了仪态,稍理
了理面容。
顾柒柒:“我知晓今日文茹要与我说的话,但我就是不愿听。”
她还让徐文茹不要登门,以及在伯爵府所受的委屈,都告知了素心。
素心叹气:“还未议亲之时,大娘子已是反对了此婚事,偏偏半夏便是不听,就连同文茹也让她说服了,好不容易成婚,又有了这般闹心事,又登门求助大娘子。大娘子劝说文茹,那也是看在昔日的情分,如今可是万万不可能再去管伯爵府的事了。即便是文茹登门也好,大娘子也不能再相见了。真要是像今日这般,文茹非要见大娘子,那便让奴婢去将人劝走。”
顾柒柒沉默了许久,未应了素心的话。
她总觉得文茹还是会再登门,伯爵府的烦心事可不止这么一两件。
……
一晃便是几日后。
顾柒柒心绪欢喜了后,便提议在家中举办茶会,以及投壶。
头彩皆是上等的翡翠。
孩童们耍着陀螺,拨浪鼓,由女使婆子看顾。
而男眷便是比吟诗作对,输了便是吃酒。
后院喧哗热闹,仆人们也是尽心尽力侍候。
女眷这边是中规中矩。
倒是男眷那边,倒是热闹许多。
反正都是自家人,便干脆让女眷过去。
徐瑾坤稳稳坐于首位,目光薄凉,看着徐晟霖与徐晟奕灌谭锡元酒。
在见到顾柒柒到来,连忙从位置上起身,让顾柒柒坐着,他站着。
顾柒柒问是什么状况。
徐瑾坤一一答了她的话。
还在她耳边说道
:“娘子,你之前吩咐的,小的一定给你办到。”
继而,他又示意顾柒柒,看向徐晟奕与徐晟霖。
又一回吟诗作对,谭锡元还是落了下风,又又又要被罚酒。
身为女婿的温子卿,在两位大舅子,灌谭锡元酒,他当即便觉得场景很眼熟,略微一思索,他便想起来,那晚他与他家娘子行夫妻之实,岳父大人与三位大舅子,便是这般灌他酒的。
须臾,他恍然明白了,立即加入了灌酒的队伍之中。
要说谭锡元作诗不怎么样,酒量却是一等一的好。
一壶酒下肚,他仍无半分醉意。
“把酒仰问天,古今谁不死。所贵未死间,少忧多欢喜……”徐晟霖一首词把酒诗,琅琅上口。
轮到了温子卿,很快便也将一首词吟出。
又轮到了谭锡元,却是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
徐晟奕说道:“那便要罚酒。”
“罚酒!”
“罚酒!”
众人纷纷言道。
谭锡元不得已又吃尽了酒盏之中的酒。
顾心瑶看着他,眼中不自觉流露了担忧,嫌弃说道:“谭锡元,平日里让你多读书,你倒好,与晚辈对诗,一句都答不上来。”
“我……”
谭锡元欲言又止。
自从他被罢官之后,文集诗词都不再看了,只知与友人吃酒,喝得酩酊大醉,再回家。
“姨母,姨丈这般着实,再吃酒便是要醉倒了不可,不如姨母帮姨丈喝了吧!”徐绵绵说道。
闻言,顾心瑶略蹙了眉头,“他下
局都还未比呢,娇娇你又如何知晓他会输了?”
“……”是吗?
徐绵绵朝身边的温子卿使了个眼色。
“……”温子卿儒雅一笑,表示自己已知晓了。
几回下来,输家还是谭锡元。
顾心瑶在众人劝说之下,她不得已帮谭锡元吃了几盏酒。
接下来,众人有意让谭锡元赢了两回。
临近尾声之时,谭锡元再次输了,又吃了五六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