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香:胡有莘所说的种种,她都未曾有做到过。
也难怪她与她家郎君的情分会淡了。
脑海之中依稀浮现,她家婆母曾说过,夫妻之间的情分是要彼此付出,若是仅仅一方付出,那到头来也会疲倦。
“胡姑娘你所说之事,我无能为力,今日已乏了,便不多留你了。”
面对曹颖香下的驱逐令,胡有莘仍不愿放弃,欲想开口,却让曹颖香打断:“胡姑娘,我出身虽不及你高,可在闺阁之时我母亲常常教导我,需知礼义廉耻,我断不会像胡姑娘这般举止。”
来到别人家中,还让别人替她想法子,去抢别人的郎君。
如此荒唐之事,谁会应酬?自己又不是傻子。
“……”
“也是辛得我一人在,若是再有旁人的在,怕是有损胡姑娘的名声。”
“……”曹颖香是在暗指她不知廉耻。
胡有莘嘴角的笑弧渐渐凝滞,脸色渐渐冷却,眉梢间渐染上了几分恼怒与跋扈之色:“曹娘子可得想清楚了。”看向曹颖香的眼神颇有逼迫感。
“……”曹颖香与眼前的胡有莘对视,立即便让她联想起了汴京那些高高在上,娇纵跋扈的贵女们。
不由反唇相讥:“难道胡姑娘还欲对我动手不成?”
胡有莘本就是家中最小,心性也是傲着呢,三番两次因徐晟淼之事,而已放低了身段,如今还被曹颖香这么一激,那原本的傲气与恼怒便立即迸发:“你一个商户出身,也值得我动手吗?我已是好声好气与你说了,莫要逼我对你使权。”
闻言,曹颖香立即知晓她究竟是何意,不慌不忙,极为淡定:“胡姑娘家的父亲是知县大人,我们是商户,要寻我们的不是,借口多得去了。但你要确定要这样做吗?不怕稍有不慎,让你家父亲大人丢了官职。”
“商如何与官斗?”胡有莘的眼神猝然变得极为咄咄逼人。
曹颖香从容看着胡有莘,可惜了,她家官人可不是普通的商户。
不过这些并无必要要与胡有莘说。
既然眼下胡有莘已是恼羞成怒,那么她再多几句,也是无妨。
“胡姑娘,你不觉得你所为不妥之处吗?我又不是得了失心疯,会应承你接近我夫君,让你有机会夺我夫君。”
她与她家官人的情分是淡了些,可不意味着她便要忍受胡有莘来抢她的男人。
“而胡姑娘也并未像面上看起来那般温顺乖巧,你如此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在我家官人心中认同你是个温顺脾气的。可惜了,我家官人并未与你走得近,不然你也不会求到我跟前来,当然,你要是有意为之,让我心生隔阂,也不是不可。”
曹颖香继续说道:“可我并未见气。我也知我家官人长得俊俏,举手投足也是有贵公子的做派,文学见识也略佳,才会让胡姑娘这般倾心,不顾廉耻之举,做出失了分寸之事,日后可别再这般了,得不偿失。”
“你又怎知我又会得不偿失呢?倘若徐家哥哥想要将家中生意在江南扩大,那不得要我家爹爹的扶持。徐家哥哥是个生意人,自然也是能分辨得了这其中的利与弊,孰轻孰重他也会选。”
“你这般说得,我家官人要迎娶你过门一般。”曹颖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可能还未知我们二人是如何成婚的吧!当年便是我家官人苦求我家婆母同意,这也是说,我家官人是欢喜于我。若是很深的欢喜,又如何会做出这般举止呢?”
她是故意这么说,便是让胡有莘自行分辨,究竟什么才是属意。
“你如今已是色衰爱弛,徐家哥哥迟早也会弃之于你。”
曹颖香并未因她的话而恼怒,而是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忘了与你说了,我婆家还有一位大伯哥和小叔子,大伯哥与我大嫂嫂情愫向来便不好,偶尔都还会喝斥我那大嫂嫂,为人处世过于小家子,喜与妯娌计较,又喜与我攀比,可即便是这般,我家大伯哥仍未有过纳妾之心。”
上一回,她家公爹心烦她与祝氏闹得,为分散她与祝氏的心神,才会送来了两位丫鬟,徐家两兄弟也未有想过收下,如今两院都各自将丫鬟遣回坤华院。
“至于我那小叔子对他娘子,那更是情深意重,如今有了身子,也快要生了。”
“……”她又岂会不明白,曹颖香与她说这些,无非就是彰显徐家哥哥待曹颖香情愫深,不可能会纳妾或是娶平妻。
一刻钟,胡有莘面上难掩伤心,匆匆从徐家离去。
归家之后,便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了厢房之中。
因此也引来了知县娘子应氏,对她的事询问。
胡有莘身边的女使,自是不敢有所隐瞒,便都说了。
应娘子愠怒,喝了女使:“此事你怎么不早早禀告于我?”
“奴婢想着来的,但就是姑娘不让奴婢与大娘子说。”
“行了,你先让我备好膳食。”说着应娘子便去了胡有莘的闺阁。
她身边的婆子敲门,胡有莘还有置气不愿搭理,最后应娘子便要挟她:“若是再不开门,我便去徐家问问曹娘子,究竟是与你说些什么,让徐家郎君评评理。”
提曹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