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宾客们散尽,胡有莘也未能与徐晟淼搭上一句话。
徐晟淼与曹颖香原本便是站于门送宾客,他们又一同往回走。
“官人,阿娘明日便要启程回汴京。”
徐晟淼思量了片刻:“那便让微雨与岳母一同回去。”
“微雨是刚来,路途遥远,怎么说也得让她歇息几日再走。不然万一要是在路途之中病了,那可怎么办?归家了,也不能侍候婆母,婆母还看着心疼。”
“那便让微雨多留两日吧!岳母那边也不能多留两日吗?”其实他之所以这般,也是担忧她们行路有危险。
“阿娘已待了这么久,再不回去,家中怕是乱成一团麻,还是早早回去较好。”
“你做主安排,回去之际还是在库房之中取一些物件,让岳母带回给岳父,也算是尽了我们的心意。”
“好,我替我父亲多谢官人。”
闻言,徐晟淼一声不吭,只是微乎其微的蹙了眉头,随后又松了。
“官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的。”曹颖香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你说。”徐晟淼神色依旧。
“你与胡家兄妹是如何相识的?”
徐晟淼眼眸带着困惑的眨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在行商之中相识,后是胡家三郎见我行商有天赋,便与我相识,同我一道行商,如今货物南北倒卖,我们二人也挣了不少银子。”
“我曾偶然听说了,胡知县的娘子也是官眷出身,能嫁于胡知县,那也是有不少陪嫁,何来需要一位嫡子行商呢?”
“你这般说,我倒不如同,我们家中,难道我不是嫡子了吗?为何我便能行商,而他却不能?”
“官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忧胡家三郎另有目的要接近于你。我也是怕胡家三郎利用于你。”
是否发自内心的关切,徐晟淼行如此之久的商,自是能分辨。
见她蛾眉不自觉的轻拢,眼中的急切与关心,的确是做不了假。
他甚是感到欣慰,他们夫妻二人已是许久未有这般交谈,近期他都是避开了她,以免自己会因嘉姐儿的面子上,而对她对心软。
而如今她也不曾提及拒绝去寺庙烧香一事,还挂念起他的事。
来了江南之久,她还从未问起关乎他行商之事。
这还是头一回。
哪怕她是另存别的目的。
“胡家三郎未知晓我身份,而我对外便说自己是商人,而我便是从父母手中接管了生意。”
曹颖香微怔。
她起初还以为胡家兄妹是知晓了她官人的身份,所以才这般接近她家官人,如此看来,胡家嫡女真是因为她家官人本身,才属意她家官人。
她继而问道:“那官人怎与胡姑娘相识,我见胡姑娘与官人甚熟络的样子。”
“娘子这是吃醋了?”徐晟淼还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
闻言,曹颖香微怔,好像是如此。
“你是我官人,你的事,我问一问,理应是合适的吗?若是你觉得不合适,那我便不问你了。”
听着有些恼羞成怒的之意。徐晟霖温润一笑,“娘子问我什么,我都会答你的话。”
“……”她怎么听这话倒有些调侃之意呢?
“我与胡三郎经常往来,偶尔巧合之下便见过几回胡姑娘,当众之下也言谈过几句。”
“仅此而已?”曹颖香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他。
“不然,娘子以为是如何的?”徐晟淼目光坦然的回视着她。
过了片刻,曹颖香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般有些过了,便收敛过多的神色,恢复平日里的温婉,“我还以为官人与胡姑娘来往甚熟,不然胡姑娘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呼你‘徐家哥哥’。”
说着,心底的酸意难以阻挡涌上来。
“今日在座的可都是官人素来往来的友人,胡姑娘这般,着实失了礼数。”曹颖香恨不得说出,今日在座的都是人精,即便是胡有莘这一声‘徐家哥哥’也已是让他们都知晓了,胡有莘倾慕于他。
“我倒觉得还好,我这些友人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为商一辈子,可不想得罪胡大人。”徐晟淼继续说道:“况且,不过一声称呼罢了,哪会如你所言失了礼数。”
“……”她怎么听她家官人此话,有护着胡家姑娘之意呢?
“我那些友人个个都比胡家姑娘芳龄还要年长些,胡家姑娘称之为哥哥,那也是很寻常之事。”
“难道官人未曾听过,她称你徐家哥哥,可不曾称其他人哥哥。”而且,估计在场也没人敢应胡有莘一声哥哥,当然除了胡有莘的嫡亲哥哥胡友平之外。
“娘子你这般仔细盘问我,关乎胡家姑娘之事,所举何用意呢?”徐晟淼骤然反问她:“方才你还在关切我,如今问的都是旁的。”
“……”
“看来,我家娘子对我关心,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是我官人,我关心你,哪会是做做样子。”
“你从前便是如此。”徐晟淼双眸充满了冷静。
“……”曹颖香双眸错愕的看着他。
“昔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