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了我?不休了我?”曹颖香端详着他神情。
“你如今的模样,我不欢喜,我还是欢喜原来的你。”多余的话,徐晟淼不再多言。
至于怎么做,那便要看她了。
“今晚我在外间榻上歇。”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官人……”
任由曹颖香呼唤,徐晟淼转身快步离去。
烛火摇曳。
夫妻二人各自躺在榻上。
曹颖香一言不发,双眸涣散望着帷帐。
她不断在回忆了曾经的自己。
的确是与她未出阁之前的性子,真真不同了。
可说到底,未出阁之前家中的一切,都无需她操心。如今嫁人了,又有了对比,她样样都需得去争。
但以她官人的身份,即便是她争了,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
她只求日后两老归去,分家了,她家能得多一些钱财。
想得到这些,自是得要让她婆母重视。
最后败在,因她心生怨气,而在孩子跟前提及几句,便以至斌哥儿与婆母生疏,而且还是当众这般,这不是打婆母的脸吗?
日后她需谨言慎行。
想着,她又朝外间的榻上望着。
距离相隔了一道屏风。
隐约能看见了徐晟淼的面容。
曹颖香暗忖:现在她也只剩下她家官人了。
若是真与她家官人闹到分开的地步,那她真的就完了。
她心绪复杂,同样闭眸的徐晟淼心中也不好受。
他发现他家中娘子品性早已过往大不相同,而他身为她的官人,仍是未有发现,未有及时纠正她,还纵容她的不是。
这不是欢喜,而是害了她。
渐渐到了深夜,徐晟淼也睡得迷迷糊糊,脑中仍是萦绕着如何对他家娘子狠下心。
宅子就这么大,他们夫妇二人有了争执,便立即传到了蔡婉姝耳边,她用过了早膳,便赶到了女儿厢房,询问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颖香任由月秋为她束发,便将昨晚一事,一字不漏说给了蔡婉姝听。
蔡婉姝当即吓得脸色发白,紧紧的抓着曹颖香的双手“你日后可不能再提及汴京城,万一要是贤婿真的就这么休书送到曹家,那可就麻烦了。”
她家官人原本就对曹颖香被驱赶到了江南,很是不满了。连同待她,那都是喝斥。
连着半个月都带在小娘屋里头。
好不容易让她寻了个由头,说女儿想她,她跑到江南,陪女儿坐月子。
目的便是训斥女儿,让女儿与贤婿别再闹腾了。
不曾想,她劝了女儿,贤婿那边却有休妻的想法。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阿娘,我又岂会不知晓,如今我也只能先这般。”话之中略显不甘。
“你好好听贤婿的话,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莫要再生事端了。”蔡婉姝紧蹙眉头,嘱咐她。
“行了,你所言我何尝不想。如今官人与我情感生了疏,要慢慢处回原先的情分。”
而她一想到时常要去寺庙一事,便已是觉得头疼。
家离寺庙甚远,一日来回都在路上赶,她就得要寺庙住下。
可她家官人就在家中,万一碰上哪个不长眼的,那怎么得了。
“阿娘,我出了月子,你便要归家中,你就不能多留一些时日吗?”
蔡婉姝心中虽是猜测到几分她用意,可她还是说道:“我来了这么久,家中必定是让你那几个小娘霍乱,我再不回去,怕是我这个主母都拿她们没法子了。”
虽说男儿郎不管内宅,可内宅之事,那也是男儿郎一声话的事。
而女子便因一句辛苦大半辈子。
多吃亏啊!
“几个小娘,又没子嗣,大不了趁父亲外出,你便都发卖了。”
“你说得容易,周小娘深得你父亲中意,若是发卖了她,你父亲与我怕又会大闹一场,到时谁家颜面都不好过。”只怕她那官人必定会费尽钱财也要寻到周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