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家婆母在家中极少上妆容,即便是上妆容,那也是薄妆。
偶尔间,她还听到公爹向她家婆母提出不上妆容之事。
二人还言论了足足一刻钟。
也不曾在意她们这些晚辈。
而半夏与清芽都是侍候过顾柒柒的人,自然也是知晓,她所言是真是假。
而近日是徐文茹及笄之日,自是她才是今日关注对象,所以,半夏也不曾多说什么。
清芽更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过多亲近之话。
胡木兰:“国公夫人真是爱说笑,国公夫人心绪好,又不曾有过多的烦心事,看上去比我都还要年轻。”
“伯爵娘子真是爱说笑了。”
继而,胡木兰见缝插针地夸赞顾柒柒。
没法子,谁让顾柒柒是诰命夫人,而她家中不得官家重用,她也自是没封诰命。
吃酒的时辰已是到了。
李婆子请众人移步到偏厅用膳。
用膳之时,徐文茹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了点茶的功夫。
手腕稳而有力,击拂出的茶汤,让不少官眷赞叹不已。
午后,不少官眷提出离去。
顾柒柒婆媳三人,与清芽都被安排在园子里坐坐。
“方才文茹点茶的功夫,我倒是瞧出有些与娇娇相似。”说着,清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顾柒柒。
顾柒柒手中搁下茶盏,仔细回忆了之后,再道:“是有几分相像,可也不完全像,想必是半夏亲自所教。”
“半夏点茶的手艺,那也是大娘子所教。”
顾柒柒莞尔一笑,“说来说去,清芽你这是要夸赞我?今日好话我可听多了,尤其是伯爵娘子,那话都未停过。”
“大娘子的福气在汴京城那是独有一份,娇娇也生了龙凤胎,那更是令这些官眷羡慕不已。”
“看来今日伯爵娘子奉承的话,你也是学了不少。”
“我才不是有意去奉承大娘子,我是有什么便说什么。我是真心觉得大娘子有福气,我都想着与你多待在一起,沾沾您的福气才好。”
二人正说着,清芽话锋一转:“只是,今日我怎么瞧着文茹倒无往日的活泼?”
“许也是长大的缘故吧!”
“也是,她都快要议亲了。”
“她长兄都未定下亲,她就要议亲,这会不会有些快了?”
“今日伯爵娘子便是她日后的夫家,在文茹给咱们看点茶手艺之时,那伯爵娘子与半夏共同生荣,引以为傲,这不是两家私下定了婚事,伯爵娘子又怎会这般呢?”
顾柒柒:“……”
庄晓瑶和祝芙蓉二人倒是听了一耳朵,未有插话之意。
过了良久,顾柒柒忽然说道:“我倒觉得文茹与你家文梓蛮相配的,又门当户对。”
“别别别,大娘子千万别这么说,他们虽是一同长大,可半夏却不曾考虑与我结亲,你若是说了此事,会让她觉得为难的。”况且,已是有意与伯爵府结亲,那就没必要节外生枝,惹得几家人生不快之意。
过了一刻钟,半夏与胡木兰一同前来。
半夏笑吟吟说道:“胡娘子说了,再过半个月请媒人交换庚帖。国公夫人若是保两家的媒,便要麻烦您再跑一趟了。”
闻言,顾柒柒面上虽还是带着笑意,可眼底却渐渐透着冷淡,语气平稳:“我都一大半年纪了,成亲保媒那事我可干不来,请冰人来处置此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听此话,半夏便知晓,大娘子不愿为她女儿保媒了。
只是,在温家之时,大娘子便颔首答应清芽,为清芽儿子保媒。
为何倒她女儿身上便是不行了呢?
闻言,胡木兰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了些。
徐家与徐国公府虽不是同脉,可终究也是主仆一场,为何就是保媒的小事情,便如此推托,日后真要是寻徐国公府帮忙,那是不是也今日这般拒之门外?
而她原本也是瞧着徐家和徐国公府的关系,才勉强同意定下婚事。
如今这般,那她得要回去,与她家官人商讨一番才行。
眼看局面便要陷入沉默,庄晓瑶抚了抚她腹中,温婉笑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公爹便嘱咐我们,需得要好好照顾婆母,婆母身子一直便不爽利,极少出门,今日也是文茹妹妹及笄,公爹才松了口。若是让公爹知晓婆母,还为两家保媒,频繁走动,怕是要恼了我们。”
祝芙蓉立即明白了庄晓瑶所举之意,便附和:“是啊!这些年婆母一直都在养身子,半夏姨和清芽姨不是不知晓,如今好不容易调理好一些,可不能累着了。”
在胡木兰面前,半夏也只能强忍心中的不快,附和了祝芙蓉和庄晓瑶的话。
顾柒柒淡淡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半夏身上:“难道我们两家就因我未给保媒,便恶交了吗?”
半夏有些不敢对视她目光:“不会这般。”
“既然不会,那有何必执着我保媒一事呢?”顾柒柒又端了面前的茶盏,缓缓说道:“我知晓,我若是出面保了此媒,你们两家甚是欢喜,可我身子的确是吃不消,但是,你们两家所办亲事,我必定来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