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晟淼愧疚低首。他知晓他父亲所言极是。
可到底曹颖香是他所选的妻子,即便是她做的事不对,他也是要兑现他当初所迎娶她之时的诺言。
现在他总算才知道,并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是如同他父母这般相敬如宾,恩恩爱爱。
也有的情分消磨没了,慢慢成亲人,再慢慢连亲人都不是,见面便是仇人。
他不希望他与曹颖香也是这般。
他内心深处还是憧憬与他父母相似的情爱。
当母亲的,自是知晓了解他所想。顾柒柒心底叹了口气,神态语气温和与徐瑾坤道:“他们夫妻二人之事,自有他们私下处置,你莫要管太多了。咱们先说说斌哥儿的事,他是我亲孙子,总归教诲他明辨是非,三纲五常。曹氏的性子怕是教不好这些。”
她还是不忍心,让流着徐家血脉的斌哥儿,日后成了纨绔子弟,愚昧无知之人。
“她若是教不好,难道就没学堂先生了吗?”徐瑾坤目光难掩不悦,朝徐晟淼看去,“他是你儿子,你就得自个费些心思,连累旁人可不行。”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我定为斌儿寻一处好学院,让他有个好的启蒙。”
徐瑾坤还是知晓她家娘子所虑,便忍不住提醒徐晟淼一句:“让他与曹氏待一块,性子怕是好不到哪去,如若能寻到寄住的学院,最好不过了。”
徐晟淼思索了片刻,觉得甚是有理,便应了他父亲的话。
等他一走。
徐瑾坤扯过锦被为顾柒柒盖好,“你啊,尽是操心这些小事。”
顾柒柒半倚在榻上,神情略微慵懒,眼眸倒是显着一丝不快,瞥了他一眼:“你儿子的心本就是被捅了一刀子,如今你还又捅了一刀子,你是存心让他不好过的。”
徐瑾坤面容淡淡:“曹氏是他所选,如今他是知晓曹氏的性子变了不少,可心里还是多少护着她,这难道不是往我们心里捅刀子吗?”
顾柒柒轻叹道:“他何尝不苦?你我夫妻琴瑟和鸣,你又未纳妾。孩儿们都是看在眼里,他们都是以你为榜样,自是即便妻儿不好,他们也是竭力让妻儿改过,未曾有过休妻之意。你方才非要说休妻一事,淼儿心里不好过。”
闻言,徐瑾坤沉默了许久。
嗓音低沉:“可我也见不到曹氏不知好歹,三番两次在你面前算计。你是我妻,我需无时无刻护着你。旁的,我不在意。”
“你的心,我何尝不了解呢?只是孩儿们心中苦闷,咱们当父母的,也不能再让他苦了,不是吗?”
“我倒觉得他们比我幸运多了,我打小便没了母亲,是在父亲和继母算计之中长大。而他们有你护着,宠着,谆谆教诲成长,比我有福气多了。”
闻言,顾柒柒莞尔一笑,伸手握住了他手掌,莹眸犹如夜晚的月亮一般柔和,定定地望着他:“我到觉得我官人有福气,你想啊,妻儿在你身边,日后孙儿也在,重孙也会在。咱们老了便什么事都不管,含饴弄孙。”
“我倒是觉得回乡下,与你相依至老,倒是不错。孙儿多了,日后不得清净。”
“等你肩上担子卸下,我们便回乡下宅子养老去。”
……
徐晟淼一家子一走,丁秋娘倒是闷恹恹的,总是提不起劲。
顾柒柒约了她几回听戏曲,她来了,没听完便回去了。
后来她还听素心说起,丁秋娘连近日用膳都少了些。
“丁小娘这般,怕是身子吃不消。”
“你回头给三姑娘写信,让她回娘家,多陪陪丁小娘吧!”
三姑娘所指丁秋娘所出的女儿,也是徐瑾坤的庶妹。
“三姑娘来回怕是也好几日才到。”
“那便让祝氏带着宁哥儿常去她院中坐坐,省得她发闷,容易生病。”
素心顿了顿,思量了一会儿:“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这话由奴婢传达,怕是容易引起祝娘子不适。”
“不至于。这些时日祝氏倒是安分了不少。”尤其是曹颖香一走,新进门的庄晓瑶极为安分守己,祝芙蓉心绪甚是舒坦,脸上不再是忧郁之色,反而还多了红润,身子也圆润起来。
看着倒是比以前讨喜了不少。
“那奴婢去与祝娘子说说。”
“嗯!”
顾柒柒吃茶,瞅了身侧的女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家女婿跑路了,没带上我,我自是待家中生闷,我便回娘家了。”
又见她坐姿懒散,手指随意拨动了盘中的糕点,顾柒柒嗔道:“你说话一向规矩,怎么几日不见便成了这般?贤婿外出行商,你便该待家中侍候公婆,打理中馈,莫要偷懒了。”
“家中众多仆人便侍候我公公婆婆二人,哪需要我啊,再说了,家中中馈刚核查完,无所事事,阿娘你便由着我这般懒散,你莫要说我了。”徐绵绵对着她撒娇道。
“那为何不寻贤婿去?”
“不去。”
见她撅着嘴,生闷气的模样,顾柒柒揣测:“莫不是与他吵嘴了?”
闻言,徐绵绵倒无驳了她的话,而是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她才道:“阿娘你可知见到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