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儿郎居然靠妻子上位。
他漫不经心地行走,迎面而来地是庄晓瑶,也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几日,他也了解了,庄晓瑶为何会出现在山崖底下,还费了老大的劲,将他从树上弄下来。
原来庄晓瑶的嫡母古凤喜特地命她,到山上的寺庙走一回,说是求家人身子安康,然后就是这么凑巧,庄晓瑶就看见他,还请了路过的柴夫,一起将他弄下来。
后来他得知了,原来那一日有客人带着儿子来庄家坐坐,古凤喜就是为了想给亲生女儿庄晓雅找一门好亲事,又担心庄晓瑶留在家中,会出点什么岔子,就故意将庄晓瑶支走。
再到后来,他听说庄晓瑶不喜欢对方的儿子,听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古凤喜却喜欢,只因对方家境不错,听说还是有个高官的亲戚。
此时庄晓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徐晟奕作揖:“见过二姑娘!”
“近日你身子可有好些了?”
“已无大碍了,也请二姑娘放心,小的定会好好养身子,争取早日还完欠下二姑娘的银子。”
“嗯!”
庄晓瑶面容显一丝清冷,轻轻颔首,便匆匆离去。
徐晟奕站在原地,瞅了一眼,她离去时的背影,便回了自己住处。
这时,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大福,跟他道:“王小娘的身子又不好了,大娘子都不让大夫。”
“……”难怪庄晓瑶会这般匆忙走了。
偏僻的兰苑。
不断传来了咳嗽声。
“小娘!”庄晓瑶一踏入拱门,便能听见,急忙迈步子进去。
一见到王月梅面色苍白,眉梢间隐约可见病气,整个人虚弱躺在榻上。
“小娘!”平日里再坚强的庄晓瑶,此时红着眼,趴到她床沿边。“周妈妈,可有请大夫来为我家小娘瞧一瞧?”
“二姑娘,大娘子不允许,说是这个月的支出过大,没银子了,还说,若是咱们有银子的话,就随我们去请大夫。”
“我们怎么会有银子?平日里母亲克扣我们的月钱,父亲一个月都不来咱们兰苑一回,平日里更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们哪有什么银子啊!”
也都怪她,若不是她好心救了徐晟奕,花了这么多的银子,不然此时她都有银子为她家小娘请大夫了。
又咳了几声的王月梅,终于缓过神,在周妈妈喂了一口温水后,虚弱道:“周妈妈你去把我值钱的冬衣,你先拿当了,回头等怎么有钱了,再赎回。”
“阿娘,现在是秋季,再过不久就是冬季了,你把冬衣当了,那你过冬可怎么办啊?你的身子扛不住的。”庄晓瑶思索了片刻,与周妈妈道:“你随彩屏去闺房,取我的冬衣去典当了,回头我求得父亲之后,定能将冬衣赎回。”
“莫要这般。”王月梅话一落,她又开始咳了。
在庄晓瑶抚心口之下,她很快便不怎么咳了,她看着庄晓瑶:“瑶儿,你现在已经及笄,该到了议亲的时候,你若是没点像样的衣裳,那怎么行啊!我的病真的没关系,忍一忍便会好了。”
“小娘……”庄晓瑶欲言又止:“以母亲对咱们这般刻薄,你觉得她会给我找什么样的好亲事?说不定母亲找的就是鳏夫。”
“可不许你这么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她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恨不得将我们除之而后快,现在不过畏惧于流言蜚语,担心败坏了她的声誉,害怕晓雅找不到好亲事,才不敢将我们母女一下子弄死。”
“现在对咱们这般,就是为了折磨我们。”
“瑶儿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当年走投无路,也不会……”
“这又哪是小娘的错?当年与父亲有婚约的人是你,原本父亲也是答应要娶你的,谁知母亲横插一脚,倒让父亲先娶了她,要不是小娘的声誉有损了,小娘又岂会非要让父亲娶你不可。”
说到底,她这个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贪慕虚荣,一心想着古家的财产,以及古家有这个能力,将他捧上了如今的官职。
为了能出人头地,她父亲什么都能舍弃。
“都是小娘的错,也都怪小娘命苦,不像大娘子家中富有,你外祖父他们活了一辈子都是农家出身。”
“父亲也是农家出身,若不是他被母亲看上,岂有今日?”
“这些话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你莫要让你父亲知晓了,不然他可就对你发火的。”
“他除了将心中不快对我们母女宣泄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小娘,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可女子的命运就是苦,往往大部分的事都是身不由己。
只能选择认命。
可她不想就这么认命了。
她想着手里掌控很多的银子,她可以摆脱了古凤喜和她那个虚伪父亲。
“他心中有没有我,都无所谓,我与他有你了,我就该认命了。”
“小娘……”庄晓瑶心底极为反感她这话。
但命运往往就是喜欢捉弄人。
她无处可躲,也无处可逃。
就好比如现在……
“我恨他!”
说着,庄晓瑶眼眸渐渐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