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莺端着了热茶上前,“官人!”
脸上却很明显的表示,已经知道他降职一事了。
“事总会过去的,你该放宽心思。”
原本就满腔怒火,这下徐宏闻脱口而出:“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我需承受哪些压力吗?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知在家里待着,哪懂这些?”
“官人我是不懂,可我知晓,你每一日都不容易,面对官家,还得要面对同僚的尔虞我诈,又还需细心应对他们。”
江淑莺一副她都了解的表情,徐宏闻心中的怒火也散了几分。
“官人,这件事,我都听我哥说了,我还知晓你肯定也担忧,往后许王会不会对付咱们家的事。”江淑莺继续道:“只要大郎一日是跟襄王的,那么许王就会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肯定会想办法除掉我们的,到时我们家恐怕保住,也很困难了。”
说着,江淑莺还胆怯掉了几滴眼泪。
“官人,我可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我思来想去,也是想着你平平安安,家中什么事都没。”
“唉!”徐宏闻无奈揉了揉眉心,道:“谁不想家中无事,可许王这举动,让我实在很不安。”
“官人,我可能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你觉得刺耳,也恳求你原谅。”
“你说吧!”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他不能接受得了。
“许王是因为大郎才针对官人,以及咱们家,不如就与大郎发家吧!如果要是为了让许王不再对付官人,还可以与大郎脱离父子关系。”
“你说什么呢!”徐宏闻眉头一皱。
江淑莺慌了,忙不迭道:“官人,咱们侯爵府那么多人,总不能因为大郎一个人,而有了杀身之祸吧!再说了,你也不止大郎一个儿子,还有二郎呢,他虽是庶子,可也是你儿子。”
“而且我这么说,也是想着官人能够保住现在的位置,如果要是万一许王再对咱们家有意见,那官人你还能不能为官,都还是一个不知道的结果。”
江淑莺见徐宏闻沉默,便知晓他一定是在想自己说的话。
于是她再道:“官人,我知晓你舍不得大郎,就连我都舍不得他,我这些年待他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你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为了官人,为了这个家,我只舍弃了大郎。”
闻言,徐宏闻闭着眼,深吸了口气。
江淑莺继续道:“二郎虽为庶子,为了体面,官人你也可以将二郎过继到我名下,让他成为嫡子,这样一来,日后他也能承袭爵位,还有,如果官人真舍不得大郎,你可以在分家之时,多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日后吃喝无忧。”
徐宏闻轻叹了口气,睁眼,“我知你说的办法不错,容我再想想。”
他在大儿子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大儿子也很优秀,只是可惜,在选择未来官家人选方面,不与他相同。
“是!”
江淑莺静静坐着,陪他。
过了一会儿,徐宏闻出府,就连江淑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第二日,徐宏闻贴出告知,言明与徐瑾坤脱离父子关系。
还将不孝等过多莫须有的罪名,都压在徐瑾坤头上。
这件事立即引起开封所有人,在茶余饭后讨论的事。
徐瑾坤的舅父郭应昌,前来侯爵府找徐宏闻谈话。
试图让徐宏闻收回告示。
然而,徐宏闻拒绝。
“徐妹夫,瑾坤是湘玉唯一的骨血,你这么对他,湘玉泉下有知,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你说的,我都想过了,不原谅便不原谅,下一世,我再求她原谅。”
“徐妹夫……”
“徐家那么多口人,因为他一个人,我就得要赔上所有人的性命吗?包括侯爵府一切荣誉?那我以后怎么面对,徐家的列祖列宗?”
郭应昌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与徐瑾坤脱离父子关系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道:“郭家好歹也与徐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亲戚,你真的不能再给郭家一点面子,再保瑾坤一次?”
“不可能。”贴出告示一事,是他慎重思量了好久,竟然他做了,那就要铁了心,与徐瑾坤划清楚界线,不能再让许王觉得他会心软。
“唉!”郭应昌无奈而沉重地叹了口气。
而同一时,玉清院。
徐瑾坤在收到消息后,他仰头嘲讽大笑了片刻,眼中溢着凉意。
顾柒柒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的他,他内心的复杂与悲凉,她能深深地感受得到。
父子之情,就这么脱离了。
可见亲情,也是这般的脆弱。
为何公爹就是不能相信,她家官人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呢?
而且脱离父子关系,连事先的一声,都没与他们说。
这得有多狠心?
梅花院
江淑莺在知道徐宏闻与徐瑾坤脱离父子关系后,她心情大好,与钟妈妈道:“终于快轮到我当家做主了。”
没了需要她时常讨好的徐瑾坤,更没有了碍眼的顾柒柒。
偌大的侯爵府,她想怎么来,那就怎么来。
过了片刻,陈安卉和徐剑宇也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