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先搜顾柒柒住处,然而,陈安卉却起了临时之意,让人搜她的厢房为先。
钟妈妈领着三四个婢女一同搜。
也是为了公平起见,顾柒柒等人就在一旁看着。
陈安卉她们便在外头候着,而轮到了搜顾柒柒住处,那顾柒柒就不得踏入。
有婢女就在搜榻上,扇子遮住了一个角落,她拿起扇子一看,见了有绣囊,她眼神闪烁,便想着趁没人留意之时,偷偷地将绣囊藏起在袖口里,然而,就当她刚要这样干时,素心就在她身后看着:“你这是在干嘛?”
婢女一慌,手一颤,又不敢转身:“我……我没干嘛。”
素心不信,上去便将她推开,将绣囊拿起,“你说你没干嘛?那这是什么?”
婢女见事情已经败露,便无措低头。
钟妈妈那边已经听到有动静,便停止了手头上的搜查,赶来。
只见素心手里拎着一个绣囊。
她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想着去接过素心的绣囊,却让素心躲过了,将绣囊放落在顾柒柒手里。
顾柒柒看了看绣囊,懵懂的眼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婢女想要将绣囊给贪了。”
“我没有,我也不敢。”婢女浑身哆嗦,连忙下跪。
“你岂会不敢?要不是我盯着你,你早就这么干了。”
顾柒柒:“素心,这婢女就是母亲身边的人,想必应该不敢这样的。”
“可这绣囊又如何解释呢?”
钟妈妈眼看事情也不能遮掩,那干脆就让江淑莺来主持公道。
她还想着顾柒柒应该会有阻拦,然而,顾柒柒一口就答应了。
就在陈安卉院子另一处厢房。
江淑莺大概知晓了整件事后,柳叶眉便一直皱着。
“你确定看到她想要私吞了这银子吗?”
“是的,奴婢不敢撒谎。”
“奴婢没有,这银子原本就是在陈大娘子榻上的,我原本是打算拿给钟妈妈的,结果素心就一把抓住绣囊,怀疑绣囊是我偷的。”婢女一想到这件事,要是敲定了,是她干的,她一定会被逐出侯爵府,卖到了别处去。
钟妈妈想了想,还是开口:“夫人,这婢女在侯爵府也有些年头了,调到你身边,也是不久。”
她这么提示,也是想着,让江淑莺自行判断此事。
江淑莺自然也是知晓她的意思,可在派这些人去搜陈安卉厢房时,她便多留了一个心眼,让这些人要是搜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务必藏好,事后再给她。
而眼下的婢女也是奉命行事。
她要是生生将对方诬蔑为偷,那么婢女肯定会将她交待的事,给无意中说出来。
还有婢女是她的人,定为小偷的话,那丢脸的人,也会是她。
可要是不将婢女判为小偷,那么陈安卉便会受到牵连,这银子又是从何处来?这也得要弄清楚。
如果说,是婢女对陈安卉栽赃嫁祸,那婢女又从何而来这么多的银子?
她现在的局面就是进退两难。
而且,她总觉得整件事,都是好像是有人算计好的。
可偏偏提议先搜她们,料顾柒柒再聪明,也不可能会算到了这一点。
陈安卉盯着绣囊看,心里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这里头就是那一百两银子。
可又怎么会在她的住处寻到呢?
眼看江淑莺都不出声,她暗暗猜想,江淑莺是不是打算将这件事推到自己身上来。
因为,如果要是推到婢女身上,那江淑莺何需这般犹豫不决呢?
“陈氏,我身边的婢女,说这就是你榻上的,你说说,这一百两银子,究竟是从何来?”
“母亲,这银子,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我榻上,而且即便是我有这么多的银子,我也会藏好,何需放在榻上,如此醒眼之处呢?”
“你的意思说,定有人栽赃嫁祸,是吗?”江淑莺知晓这其中,肯定是这样的,所以,她也是借着陈安卉的话,顺口就说。
她还打算将此事推到了顾柒柒头上。
“是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陈安卉立即就看向顾柒柒。
“陈氏你这般看着我,你是想说,是我栽赃嫁祸于你了?”
“我只是看着你,我又没说什么,你自己却自行反驳了,这不是心虚,那又是什么?”
闻言,顾柒柒低头一笑,眼底渐渐涌现了冰冷,“陈氏,今日我是被母亲招来,从未离开过半步,即便是搜你住处,我都是从头到尾坐着的,你也该知道,榻上离我所坐的椅子,有多远吧!我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那里去吧!”
“再说了,我又怎么会知晓,今日母亲招我来,就是为了账簿一事,更不可能会提前,将银子放到了你的榻上吧!”
“你还因此怀疑到我身上,陈氏,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呢?还是太老实了?由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陈安卉一时语塞:“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看你反应如此之大。”
“我看你就是专门觉得哪个柿子软,你就专掐哪个。”顾柒柒朝跪在江淑莺面前的婢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