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知道何驸马想问什么,不外乎是她怎么就这么巧又回来了,许大夫又怎么有方子等等。
相处久了,她知道这里的几位长辈都是真心实意为百姓打算的人,因此也不矫情,乖巧的点头:“我稍事休息,就过来帮忙。”
衙门的正门在关了几日之后终于打开了,何驸马、海大人一次从里头走出来。
说实话,这几日没人冲击衙门,纯粹是靠海大人为官多年的名声所震慑,海大人是真正受新城百姓尊重的好官,有些人虽然来了,也站在衙门外,他们心中的尺子却不允许他们迈出最后一步。
数日之内海大人又衰老了几岁,两鬓白霜,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好在他精神尚好,冲众人拱手行礼:“诸位相亲父老,自得之新城有恶疾以来,郡守大人与下官夙夜忧心,百般设法,之前奈何事情没有进展,羞于面对父老百姓,而今,所幸吴郡虽远,仍旧受皇恩庇佑,已经寻来了良方,马上就可以开诊施药。只是还请父老们先暂且静候,下官即刻召集民间大夫,先从重症开始,家有重症病人者,今日便可登记,最迟两个时辰,便能给病人用药。其余诸人,迟也不会超过明日便能得到药物医治。”
人群中有人喊:“海大人,咱们能相信你吗?”
海大人缓缓颔首,目光直视那人:“自然。海某与诸位同进退。”
也有病患在其中,咳嗽着问:“那药
是不是很贵?我家里为了我治病,已经花光了积蓄。”
这话引起底下许多人共鸣。
海大人抬手,压了压又要翻腾上来的情绪:“药方我已经看过,都是普通药物,诸位年轻,想来不知道,这药方乃是二十年前,慈心大师会同二十六家药房的大夫研制而成,慈心大师为了治病救人,不惜舍生亲自尝毒,他行医济世,从来为愁苦百姓诊治而不收费,试想,他所研制的药方定然是能够为普通人购买的起的。另外,药物虽然易得,但本地人病者多数,郡守大人已经下了命令,所有药物一概由驸马府出赠,本地药物若不足量者,驸马府着人从外埠购入,绝对不会耽误病患诊治。”
人群中有个妇人用洪亮的嗓音喊了一句:“海大人,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官!”
又有人道:“是啊,海大人都说了,咱们大家伙儿擎等着消息吧。”
先前的质疑渐渐变成了夸赞,海大人摆了摆手,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
邢妈妈在人群中功成身退,挤出人群,冲许玉摆了摆手让她在头里先走。
许玉看着人群渐渐散开,心里十分高兴。
她这会儿倒是庆幸谢绚走的时候给她留了这宅子的钥匙。
说来也巧,护送许玉的正是吴统领。
许玉等着他道歉呢,结果吴统领一路一句话都没说。
等许玉打开谢宅的大门,立即给一旁的邢妈妈使了个眼神,邢妈妈会意,含笑拦住吴
统领:“这府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眷,实在不方便请您上门,您就送到这儿即可。”
吴统领抱了抱拳,掉头离开。
等他走了,许玉走过来,跟邢妈妈说:“我觉得这位吴统领肯定没有成家。”
邢妈妈疑惑:“姑娘怎么看出来的?”
许玉气鼓鼓地指着门缝里那人的背影说:“你看他那样子,除非找个聋子,否则媳妇迟早被他气死。”
邢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许玉还忌恨吴统领当初的呵斥呐,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姑娘大度,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是知道的,这种男人,有点本事,然后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他也不光是看不起女子,有些男子脾气略好些,没准他还觉得人家温吞太过呢。好了,咱们不提他,”邢妈妈继续笑着,不知怎么,在谢公子的宅子提别的男人,她心里总是毛毛的,说着转了话题,“姑娘,您收拾着被褥,我去烧热水吧?”
许玉连忙点头:“多烧点,咱们俩都洗洗。对了,那个咱俩都住前院吧,后院正房里存着些东西,不方便。”
邢妈妈没有意见,寻了灶房便去烧火了。
许玉刚才说后院有东西,其实东西就是她空间里的生姜,她放了一万斤在后院的屋里,把每个屋都塞满了。至于铺盖被褥,则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谢绚当初连自己的铺盖都没带走,太浪费了,所以她就收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
就用上了。
当着许叔和白姨的面她不好意思用,现在却没有心理负担了,反正都是“权宜之策”,不睡谢绚的铺盖难道让她受冻么?她这边逻辑自洽后,内心十分的“心安理得”,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在占谢绚便宜。
把她跟邢妈妈的铺盖都弄好,邢妈妈那边也烧好了水,喊她先洗:“我接着烧我的。这样等姑娘洗好了,再轮到我,免得咱们二人都在水里,再有客上门。”
许玉深以为然:“那我就不客气了。”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她才有空琢磨事情。
这几日她心里像背着一块大石头,现在虽然没松手,但好在石头落地,她也能缓缓了,稍候休息一会儿,她要去见见祈善,再去见见何云真和李十一娘,对了,还有赵嘉言,也不知道大家如今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