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虞春说什么都没想到,何驸马竟然连听他解释都不听,直接叫人打了他一顿。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长这么大,自从念书有所成就以来,还没有再挨过打。
王虞春身骄肉贵,这顿打直接让他受寒着凉然后发烧了。
他迷迷糊糊的烧了几日,醒来本以为会看到何驸马愧疚的嘴脸,再不济妻子何氏和儿子王庆总该在,谁知身边别说有个伺候的人,连口热茶都没有。
他干哑着嗓子喊了半天,才来一个老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姑爷还是消停点,姑太太为着姑爷的前程跪了半日,如今在床上还起不来呢。”
王虞春心里舒服了不少,跟老仆要水,谁知那老仆一去不回,气得王虞春起身去找,一站起来顿时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又倒在了床上。
他心里后悔的半死,他堂堂一方要员,身边护卫心腹向来不少,若不是为了向何驸马表示敬意,他也不至于只身进府,现在好了,直接成了板上的鱼肉,也不知他身边的人能不能找到他……还有花平,之前消息传递的还算及时,融意园出事之后,就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口信,再没有旁的消息。
“来人,来人啊!”他拼着嗓子疼喊了半天,一个来的人也没有,他这才觉出不对劲来。以往何驸马无论如何生气,也不会如此待他。
难道事发了?王虞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地底。
他除了担心
自己的前程,还担心在富城的一双儿女,好在婉娘聪慧机警,在他来这边之前就先带着孩子躲到了庄子上……
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算看看何驸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何驸马没顾上理会他。
越氏使臣跟随钦差要回京,谢绚也要随行,何驸马有意带着谢绚各处走动告辞,为谢绚引荐了不少人。之前好些人都不认识谢绚,以为谢绚肯定是高傲冰冷的,谁知这次见了发现他低调谦恭,脸上笑容温润,竟是个翩翩好少年,不少人就问起谢绚的婚事,打上了结亲的主意。何驸马一概给推了,说自己这边已经有了主意,正跟京中商议。他这么一说,众人想到何家唯一的姑娘何云真也到了结亲的年纪,都误以为何驸马这是想把侄女嫁给谢绚,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也有人没有死心,反而着急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王庆。
王庆在家躲了两日,期间何五老爷并没有出现,王庆就觉得没事了,照样出去跟人花天酒地,结果就听说了何驸马打算为谢绚跟何云真说亲的消息。
王庆坐不住了,偏何姑妈跟王虞春都不在家,再一问,两个人都在何驸马府呢。
王庆心道这样正好,直接到了驸马府上。
有人引着他见到了何姑妈,王庆一见母亲竟然在喝茶,不由埋怨:“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悠哉。”
何姑妈问:“怎么了?”
王庆
抱怨道:“大舅明知道我喜欢表妹,竟然还要把表妹嫁给谢绚!那谢绚是他亲儿子么!”
何姑妈道:“你真的喜欢你表妹?发誓一生一世对她好?”
王庆一听连忙道:“那是自然,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何姑妈打断了他的话。
王庆应声告退,走了几步才想起王虞春也在,就问何姑妈:“不是说父亲也在驸马府么?哦,我知道了,定然是在跟大舅说公事。”
何姑妈冷笑数声,王庆察觉不对劲,面露疑惑。
何姑妈突然道:“我问你,若是你爹另外有了孩子,不拿你当回事,甚至巴不得你去死,你要怎么做?”
王庆顿时跳脚:“不可能!”
何姑妈:“如果是真的呢?”
王庆气得胸腔起伏:“我杀了他们。”
何姑妈点头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先回去,我有事会叫你去办,记着你说的话,别叫我看不起你。”
直到这日的后半夜,王庆才知道母亲叫自己跟着人狂奔到富城是要做甚么。
黑灯瞎火的庄子里寂静无声,好不容易进了屋点了蜡烛,王庆道:“钟叔,现在总该说了吧,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话音一落,看见地上五花大绑着三个人,顿时将他吓了一跳:“这是?”
那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俱都用帕子堵了嘴,是一个女子带着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虽然形容狼狈,却难掩容貌娇媚,
两个孩子穿金戴银,面皮细嫩,显然也是养尊处优的长大。
钟叔道:“公子,这是王虞春的外室与所生的子女,太太让公子想想白的话。”
当中的女子冲着王庆不住的呜呜,王庆完全懵住:“钟叔,这……这真的假的?”
钟叔拿马鞭一挑其中男孩子的下巴,道:“公子请看,此子长相跟王虞春有几分相似,太太跟您在新城被瞒地死死的,他们在富城却做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王虞春亲自给这小子请大儒教导,还想送往书院,对外号称有过目不忘之才。”
那男孩子对上钟叔怒目而视,嘴中呜呜咽咽。
钟叔将他口中帕子拿了,他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