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见谢绚没有离别的悲伤,不由道:“你跟舅舅的关系很好啊。”
谢绚道:“嗯,不知为什么,就算很久不见,再见也一如既往的亲切。”他说完想起了赵英光,改口道,“跟小舅舅是这样,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没大没小的惯了,大舅二舅都特别威严,就不大一样。”
又道:“我看你不如回去就准备起来,我也安排人先行,去跟徐老丈交接清楚,也得给他时间让他把生姜都挖出来……”
一说起正事,许玉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谢绚越想越觉得这样不错,本来打算让她跟自己快去快回,现在想一想,觉得不如把她先摘出去,新城这边的事显然越来越大,万一连累她就不好了。
许玉呢,发现大人们处置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也有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她把这事当成石破惊天的大事,但长辈们挥挥袖子就搞定了。
现在谢绚既然又提业州,她自然是无不可,让谢绚的马车把自己送到许家药铺。
回去后就关在屋里开始列准备工作写工作计划,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一点,夜市摊子结束了,要给衙门的钱却没给出去,还有就是李十一娘的酒楼,她最近是真没怎么上心,倒不如撤出股份,让李十一娘自己经营,这个她只要说服何云真,相信李十一娘会答应的。
这些都是小事,还有一件对她来说比较重要的大事
,便是她要正视自己的现状,为自己的未来做个长远的规划啦。
时至今日,她对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也已经有所了解,吴郡相对开放且包容,上京更重视规矩,别的地方也有女子做生意的例子,所以想生存下去还是可以的,当然,要付出辛勤的劳动,想不劳而获的话,那或许最终只能怨天尤人。
找出黄历来看了看,把去业州的日子定在后日傍晚,然后让人跟谢绚说了一声,那边回话说知道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许大夫,短短几天,许大夫就晒黑至少两个度,不过看着更精神。
许玉问他:“越氏真有治疗痎疟的草药么?”
许大夫道:“是我想错了,那药没多少效果。”
许玉怀疑谢绚跟他串过词。
许大夫道:“你有事就忙你的,我这边还要几日功夫就完工了,到时候一起回青城。”
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许玉第一反应是不舍。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对这里竟然有了归属感。
“咱们还会回来吗?”
许大夫想想道:“不一定,越氏的人说下次给我带更多的药材过来,我觉得那人不大靠谱,听听算啦。”
“那这里的药铺怎么办?”
许大夫道:“明日就找人接手,对了,你跟衙门人熟悉,问问他们有没有想盘药铺的,价格好商量。”
白夫人一脸无奈:“你们两个,食不言寝不语。”
许玉跟许大夫这才连忙低头刨饭。
吃完饭
,许玉回屋调整计划。上次用冰救火的事给了她不少启发,她决定明日去玉泉山再买些冰。
不过去玉泉山的话,还得找谢绚借马。
想到就要做,刚才传话是让小奇帮忙,现下小奇回去了,许玉决定自己走一趟。
结果在门口遇到了许大夫。
“您干嘛去?”
“你干啥去?”
两个人异口同声。
许玉道想去找谢绚借马。
许大夫想了想说:“那一起吧。”
得亏他同意了,两个人上了街,才发现大街戒严,没有官府的令牌不能通行,幸好他们这条街上巡视的人认识许玉,两个人这才得以出门,因为需要令牌,许玉干脆道:“不如去找宋师爷讨一面,也方便些。”
许大夫想了想点头同意。
宋师爷最近简直以府衙为家的感觉,令牌好讨,他还问了一下许玉有关白天的事。
许玉照旧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含糊了过去,至于谢绚上了李家船,突然买瓷器的行为,她只能说不知道为什么,幸亏宋师爷也没多想。
许玉又把想捐银子给衙门的事说了,宋师爷一愣,下意识的先看许大夫。许大夫呵呵笑着道:“孩子有赤诚之心,我们做长辈的自是不好反对。”
宋师爷的第一反应就是让许玉不用这样,但转念一想,改了念头道:“我问问海大人,听他怎么说。”
又对许大夫道:“您跟白夫人会教导孩子,许玉真多亏了有您二位长辈实心实意的为
她打算。”
恭维的许大夫摸不着头脑,路上还问许玉:“他是不是嫌你捐的银子少?”
许玉则问他:“您找谢绚有什么事啊?”
许大夫:“保密。”得意的大步流星往前走,没走几步,遇到查验令牌,连忙回身叫许玉快点。
谢绚听说许玉跟许大夫都来了,急匆匆地赶到前头。
他先看向许大夫,许大夫却对许玉说:“你先说。”
许玉就一句话啊,表示明天想去玉泉山,要借踏雪。
谢绚道:“那你明天过来便是。”
两个小年轻一人一句话,毫无暧昧,眼神刚直刚直。许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