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绚先许玉一步想到了赵英光有可能是遭人陷害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许玉竟然为了安抚赵嘉言,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谢绚本来觉得许玉过分在意赵嘉言的喜怒哀乐,但看着赵嘉言不拿她的话当回事,自己心里又来气。
赵嘉言其实也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他心中对父亲的那种尊敬轰然倒塌,一时对外界说的关于赵英光的任何事都不能再接受,但是谢绚那种夹枪带棒的话里有话还是刺到了他的神经,等他回神再看向许玉,自然更觉得许玉是真的关心自己。
“对不起,我……”
许玉连忙摆手:“我就是怀疑这是有人下套,当然,这也仅仅是我单方面的看法,具体如何还是要看事实讲证据的。”
赵嘉言还是很感动,因为这个事赵英光接受了,他母亲并不想接受但似乎也不得不接受了,没有人跟他讲什么证据啊事实啊之类,只有许玉,是发自内心的懂他的痛苦,这大概就是妹妹对哥哥的关怀吧。
赵嘉言觉得自己肩膀上责任更重了,他要孝顺祖母和母亲,还得照顾许玉,不能因此就一蹶不振。
“许姑娘说的对。多谢你们二位能这样帮我。”
马车很快到了码头,有何驸马的手书,这次没人阻拦,谢绚三人很快见到了李博文。
谢绚注意到李博文在进来后朝赵嘉言那边看了一眼。
赵嘉言的忐忑一览无余。
谢绚最冷静,简练的用话语把
赵嘉言的发现说了,又道:“这个丽娘最近才在新城出现,据说是外地过来做生意的,我怀疑她很有问题。”
王虞春那里不好打探,因为王虞春跟何驸马太熟了,稍不留神就容易打草惊蛇,但如果这个丽娘知道的多,说不定从她这里能打开个切入口。
李家的船很大,李博文刚才带着人查找,并没有找到官盐。
这亏了王承璧没有跟着来查,否则李博文脸上更不好看。
李博文将谢绚弄到一旁,又偷偷问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官盐。
谢绚还是原先的说辞,不过这回给他解释了一下:“您也听舅舅身边那亲信说了,是他睡蒙了头,提前了时辰去巡视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在想会不会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弄完,就被我们发现了。不过我看钦差的样子,好像他提前知道了官盐会被装在瓷器里,总之是有点奇怪。”
李博文也正因为觉得奇怪呢这才三番两次的询问谢绚,因为他那时候几乎确定官盐就一定在船上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没指望谢绚能给他一个答案,只是忍不住问一问。
“行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一同上来看看吧。”
之前是按着从上往下的顺序一间一间的查找,既然赵嘉言提供了丽娘的不对劲之处,李博文干脆叫人先去查给赵英光用的那间舱室。
进去之后赵嘉言看见堆在角落里头的大箱子,立即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些
。”
李博文找人将箱子打开,发现偌大的箱子里只有箱底几匹布,箱子壁上倒是有些白色粉状物体。
李博文的手下查看了,禀报道:“家主,是面粉。”
也就是有人先将面粉弄到李家船上,然后偷梁换柱。
可是官盐去哪里了呢?
真的是他们没来得及换盐?
可是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不就是陷害李家吗?
如果只是让王承璧丢盐的话,犯不着闹这么大的动静,那个王辂显然是内奸,要想陷害王承璧,那么丢盐的事发现的越晚越好,王辂就用不着那么早去找御史钦差了。
许玉看着李博文面露茫然,都有些不忍心了,再看看谢绚,谢绚淡定的就像这事他没参与过一样。
许玉心里忐忑又害怕,磨磨蹭蹭地靠过去,这几乎是头一回主动地、心甘情愿地抓住了他的手。
谢绚立即看向她:“别怕。”
许玉心道:我能不怕吗?那么多盐现在就在我空间里,不仅这样,还要叫我眼睁睁看着李家主找不到官盐头秃……
她把谢绚抓的更紧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生死之交!
所有箱子都挪开,发现了舱室底下被切割开的洞口。
原来这时候的船舱采用的是水密隔舱法,舱室跟舱室只见不漏水,底下的舱室更是如此,甚至储水排水都极为先进,总之不会出现那种大船船舱底下被凿了一个口子,整条船都沉没的事。
发现了源头,再去追溯,就容易
的多了,那些人甚至没来得及撤回两船之间的绳索。
李博文气得直哆嗦。
他没法对赵嘉言说“这事不怪你爹”。
事实上,赵英光若是在这里,他能将赵英光一脚踹海里去。
唯有谢绚还算冷静:“李伯父,此事赵世兄之父有错不假,可我想,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些人应该也是看出您看重赵世兄的父亲,所以才会朝他下手。”
李博文点着头:“我知道,你不用说了。”
又对赵英光说:“好孩子,我没怪你,你也不用担心,你爹做的事,你祖母和母亲管不了,我来管。”
谢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