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璧等所有人离开,掉头往关押叛徒的船舱去。
先前去报信的心腹赖三问:“大人,这些人该怎么办?”
王承璧冷笑:“怎么办?自然好好生养着他们,我真是想不到,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竟然背后捅刀子。我要的药都准备好了么?”
赖三连忙点头:“都准备好了。”
“给他们灌下去,这一路上看好了,运气不好死了的,直接扔海里,运气好的,给家人留个全尸。”
“不,你不能这样!”
“我们都是王氏族人!同族不能相欺!”
一听王承璧这样绝情,先前绑起来的人都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王承璧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转动手上的扳指,他不做声,那边赖三已经提了食盒进来,众人捆得结实,倒是不用赖三费劲,滚烫热乎的草药就灌了下去,第一个被灌的人左躲右躲,还是没逃开被灌的命运,很快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赖三把此人一推,又端了一碗要依葫芦画瓢灌下一个,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王承璧的那个庶出弟弟,赖三还看了王承璧一眼。
王承璧懒洋洋:“灌啊,看我干什么。”
“不行!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弟弟!”那人眼睁睁看着端到眼前的碗,再忍不住挣扎起来。
王承璧噗笑:“我弟弟?你是哪门子弟弟?”
他扬着下巴问手下:“他叫什么名字?”
赖三道:“大人,这人叫王进。”
端着的药碗一点都没洒,眼
看就要灌下去,王进想起先前那人惨状,宁死不从:“我是你弟弟,同父异母也是亲兄弟,你敢杀我?!”
见王承璧不为所动,王进更害怕了,大吼道:“都是王辂害我的,是他挑唆我,可我也罪不至死,该死的是王辂。”
王承璧挑了挑眉,一挥手,赖三立即撤后一步。
王辂却抢着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是听了王进的话才知道官盐不见了,又没找到大人,这才想着报官,想尽快把官盐找回来,小人是真心实意想找回官盐的。”
王进为了活命直接呛声道:“胡说,你胡说!咱们几个都是受你挑拨离间,是你贼喊捉贼。”
他说了几个人名,喊这些人:“你们还不说实话,难不成真的想送死?”
王辂一听王进说这个,顿时心中一喜,这几个人都跟他关系好,也在早先约定了,一旦事有不顺就推到王进身上,只说王进是嫉妒王承璧就罢了。
果然,这几个人支支吾吾地开口:“王进,不是你想着在王大人面前立功,这才叫我们搭把手的么?”
搭把手?呵,王承璧一听这话险些笑出声,这是搭把手还是想让王氏一族送命?这些人一个个的,以为王家能只手遮天?几万斤官盐,数目是很多,可是官盐都是平价盐,皇上自然不会让老百姓吃不起,这些盐纵然精细些,流入市面上,一斤能卖到五十钱都算是贵到离谱,统共几千两银
子的事,听上去又似乎不是大事,但跟盐铁沾边的,就没有小事。别说几万斤,就是几百斤出了倒买倒卖的事,也是死罪。
纵然后期找回来又如何?他一个监管不力,多少人跟着他一起吃挂落?这身官服是不用想了,说不定皇上趁机压迫,王家三代之内都出不了一个二品。至于这些人么?事情不落他们身上,他们不痛不痒,到时候这锅可就全都压他一个人身上了。他成了过街老鼠,说不定这些人还能跟着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他冲王进冷笑着摇头:“就你这本事,好意思跟我称兄道弟?”
朝赖三挥手:“继续,把刚才点名的几个都赏一碗,也不枉他们认了主子。叫王进好好看着。”
“得嘞!”赖三果然听话,抓起一个道,“进少爷,您可看好了,这都是您的拥趸。”
说完吨吨吨给人灌了下去。
王进眼看着那人翻白眼还口吐白沫,吓得跪下痛哭流涕:“大人我错了,我真知错了,求大人饶我一命。”
王承璧踢了踢他膝盖:“你真是蠢得死,我现在这不就是在帮你?”
剩下几个人顿时反应过来,王辂让他们把锅推王进头上,是指望王进顶锅,但没想到王承璧还能包庇王进,这样他们这些出卖王进的人自然就要被处理了。
让王进顶锅他们当然乐意,可是要是因此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却没几个愿意的。
“大人,大人,我有话说
,不是王进,是王辂找的我们,也是王辂说一旦事发,让我们把这事都推王进头上!”
角落里王辂一言不发。
一个人开头,其他几个人都纷纷说出真相:“王辂不知从哪里联络的人,只叫我们哥几个都散开,假装不知情,说一切事情都有他,等他出去,过一刻钟就叫我们闹起来……”
可谁知事情就是那么巧,王承璧是出去不假,但赖三睡醒了看错了巡视的时辰,又想着来都来了,干脆检查一遍,这一看就查出了问题。
之所以那时候没爆出来,是因为王辂跟那边约定的时间是换盐后两刻钟。
也正因为有这个时间差,所以赖三才能找到王承璧,王承璧才能立马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