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辂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辂阴沉着脸:“都咬死了不知情,法不责众。”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一个男子,这人是王承璧的一个庶弟,不过此人刚出生就被送养,给了不能生的王氏族人,可是此事王氏族中人尽皆知,面上不讨论而已。他把这人拉进来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护身符,到时候直接往这人身上推。
不过,即便如此,王辂的心里也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这就是针对他的一个局?若是针对他,那也付出的实在太多了,只露这一手在短时间内完成偷梁换柱,让他安排的话,他没办法安排到之前的程度,但更叫他想不到的是王承璧,王承璧死不承认丢了官盐,还请人去看,那是不是表示王承璧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一时间王辂有些灰心丧气。
王承璧一路走的闲适从容,脸带微笑跟钦差和何驸马说话,可谓左右逢源。
到了盐舱,守卫的都在,王承璧出示令牌:“开舱。”
守卫应声道是,两个人先后用钥匙开了锁,最后王承璧又拿了一把钥匙过来,打开了最后一把锁。
海大人在一旁道:“郡守您看,盐舱看守的极为严密。”
何驸马点了点头。
王承璧让开位置请众人检验,他则走到旁边慢慢退后,给谢绚使了个眼色。
许玉太钦佩王承璧了,正是因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见他还能如
此云淡风轻,所以才觉得厉害。
她一直看着呢,只见谢绚冲王承璧轻轻摇了摇头,王承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本来跟谢绚有几分神似的瑞凤眼瞬间变成了圆圆眼。
许玉连忙垂下头,免得自己笑出来。
虽然王承璧看上去好笑,但掩盖不了他的确很厉害的事实,把钦差糊弄走了,他又装模作样的呵斥了看守:“严加防范,若是出一点纰漏仔细老子揭了你们的皮!”
钦差看着官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不由对王承璧侧目,待出了官船,钦差看向李博文:“刚才李家主拦着不叫我们去搜查大船,如今官盐无损,不知可能否参观一二?”
“大人不说,我也想问呢!”王承璧笑着接话,也看向李博文,“不知李家主可否赏脸让我们一观?”
又道:“小孩子们不懂事,不晓得赚钱的辛苦,轻轻松松几万两银子就这样花出去,多少家业能让他败的?我正好遇上了,不帮着掌掌眼,将来见了他父亲怕是说不过去。”
好话歹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李博文只能呵呵笑:“请!”
不过话虽然是王承璧说的,他却没当先第一个走。
御史钦差远来是客,官职又不低,自然以他为先,李博文便问他:“大人想从哪艘船上看起?”
钦差直接抬手指了最大的那艘船:“就看这艘吧。”
李博文瞳孔一缩,怔了一下立即回神:“好,就这艘。”
说
着叫人引路。
上了船,钦差问船上装的货物是什么,得到答复说多是瓷器之后,便指明要去看存放瓷器的舱室。
李博文无有不应。
进去之后,钦差直奔那些高大的瓷器,几乎是探头去看里头。
这下许玉觉得不对劲了。
她看了谢绚一眼,谢绚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众人都看出钦差在找东西了。
许玉仗着前头有人挡着,用口型问谢绚:“他该不会还没死心吧?”
谢绚点了下头,冷不防王承璧扭头看见,问他:“你们俩窝这儿说什么呢?”
谢绚道:“许玉出来一天了,我问她累不累,若是累了叫人送她回去。”
王承璧冲许玉招手:“来,大侄女,叔叔问问你。”
许玉从谢绚身侧绕过去,看着王承璧喊了声叔。
王承璧笑着问:“你跟谢绚买瓷器,不会就从这里定的吧?”
许玉道:“是从这里定的,您看那些圈着红绳的,都是他要买的。”
王承璧倒抽一口冷气,看向谢绚:“你小子厉害,眼光很好啊,我可跟你说,东南角上那一大二小三个都给我留着。”
谢绚说:“那不行,我打算送给祖父。”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争执起来,王承璧全然忘了自家上船之前内涵李博文骗小孩子钱的行为。
看上去他倒是想求着让人家骗他钱。
结果就是钦差上船一趟,空手而归,王承璧把那舱室里谢绚挑剩下的全都包圆了:“正好这趟进京没想好买什么礼
物,这下够分了。”
众人下了船,王承璧要回官船,钦差跟何驸马走,谢绚自然也陪同前往,剩下海大人笑眯眯地对许玉说:“我送许姑娘回去。”
许玉还好奇呢:“钦差来了,不住官衙吗?”
海大人道:“哎呀,新城的官衙你也看了,年久失修,万一睡着觉掉下一块砖来砸着人可怎么办?”
许玉四下观望,确定没看到宋师爷,便问他去了哪里。
“他呀,留在城里维持治安,免得有些宵小趁机闹事。”
海大人仔细观察着许玉。今日官船上的盐不是原本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