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没等到许玉去角门见客,先听说了她父亲凌管家下车的时候摔断了腿的事,她心里骤然涌出一股烦躁,爹娘非但不能给予她想要的一切,还在不停的拖她后腿。
可是就算听说了凌震的遭遇,凌兮也没有立即回去探望,她又让人去找许玉,这样连接来了四五个人催,连何云真都觉得不对劲:“我说了,把客人请进来。”
“那人是外男,怎么能进内宅?”不得不说,凌兮挺会找人,来传话的小丫头都跟滚刀肉一样。
何云真气笑,道:“谢公子不也经常来么?”
“姑娘说笑了,谢公子怎么能够一样呢?他可是驸马府的贵客。”丫头脸上的讥诮一闪而过,就差说何云真跟许玉在驸马府众人眼中还比不上谢绚。
许玉握了握何云真的手,笑道:“罢了,这府里的人使唤不动,早知道我让驸马给我专门安排几个好使的了。下次见了他老人家,姐姐提醒我,别让我忘了。”
传话的丫头撇撇嘴,心道这驸马府又不是菜市场,再说谁会看上她啊?
“姑娘真不去么?若是不去,好歹我去回个话,别让人家在那里苦等。”
许玉:“我没说不去啊。”
看得出来,那丫头也被她这话给气得不轻。
等丫头甩着帕子出了门,立即扬声道:“还以为这里是自己家呢,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凌兮使坏,何云真几乎要以为这是何驸马授
意的了。
区区一个丫头,便能搅弄风云,何云真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惊惧,她不让许玉出去:“我跟你去找老夫人,总不能老夫人身边的人也被她收买了。”
许玉笑着摇头:“姐姐你忘了,驸马爷已经知道此事,其实就算我去了角门,相信我也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
“但如果你不去,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要怎么编排你。”
许玉道:“我可不怕。”编排她的人太多啦,她如果受那些话影响,估计早就上吊自杀了。
其实许玉很认同甄氏的话,做人要自私点,这个自私不是自己得利去推别人送死,她觉得是“做人要先爱自己,如果别人不爱我,那我也不爱别人,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连别人的死活都不在乎,还在乎区区几句评价吗?
就如何驸马跟海大人这样的人,不也照旧有反对的声音么?
何云真猜得不错,凌兮又等了一刻钟,见许玉死活不出来,就叫了围过来的几个丫头小厮吩咐:“你们去帮着许姑娘散布散布,就说她稀罕荣华富贵,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一朝得势,连从前认的弟弟都不顾了。”
她又留下之前挨了她打的那小丫头,冲着对方笑笑:“你去跟绿绮说,就说你看见谢公子跟许姑娘在花树下搂搂抱抱还亲嘴了,知道么?”
那小丫头吓得直摇头:“凌兮姐姐,我,我不敢。”
气得凌兮扬起手又扇了她一巴掌,阴恻恻
地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去。还有,你说完这话后,替我好好看着绿绮的表情,回来可得跟我说仔细。”
凌兮吩咐完才往凌管家在驸马府的住处赶去,谁知去了扑了个空。
“驸马爷说在这里休息不好,让凌管家回家休养。”守门的小厮这么说。
凌兮的眉头慢慢皱紧。凌家在驸马府的后巷有一处二进的小院子,只是那里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驸马府,凌兮也从未将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毕竟她小时候连公主的卧房都睡过,实在看不上那种到处都是泥土的院落。而且,即便公主去世,她作为驸马府的一等大丫头,也有独立的卧房。
“府里这么多事情,我爹回去了,难道就能安心养伤了?”
守门的小厮笑笑没有回话。在这府里凌管家和凌兮的权利很大,但是大不过何驸马。
何驸马的话只要说出口,那就代表了道理。
凌兮知道冲小厮抱怨没有用,急匆匆的往后巷的住处去。
结果才进门,就见她娘不满的问她:“你去做什么了,怎么才回来?”
凌兮:“我刚知道此事,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进了屋才知道为什么她爹娘不满,因为何驸马跟谢绚都在,而最应该立即赶回来的她这个亲生女儿反倒是姗姗来迟。
凌兮想起自己之前看到谢绚跟许玉牵手的那一幕,眼眶顿时通红,福身给何驸马行礼。
何驸马对凌震说道
:“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一歇,驸马府上没多少事,我叫他们不要来打扰你养病。”
凌震比凌兮还知道权利的好滋味,又怎么回乐意,只是这会儿感觉腿上像是扎了一堆铁钉子,他再要强,额头的汗珠还是滚滚的往下淌:“驸马爷,我没事,养两日就好了。”
何驸马的目光落在他上着夹板的腿上,凌兮这才跟着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凌震的腿到脚踝又肿又紫,比另一条好腿粗了一大圈。
凌兮这会儿终于有点担忧,害怕凌震万一落下毛病,那他们家可就更惨了,她连忙跪下道:“驸马爷,婢子听说许姑娘的叔叔许大夫医术了得,求驸马爷同意,让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