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的身体自从上次受气后就一直不太好,虽然几个大夫都说不要紧,何驸马还是很担心,还给在外做官的两个弟弟都去了信。至于何姑妈那边,他没动,不过却不许何姑妈来驸马府,连王庆也不见。
驸马府里,何云真跟许玉分别住了厢房的东西次间,因为何五老爷最近的操作实在太多,何云真病歪歪的,也不愿意去学里,许玉只去上了半天学,中午都不到,凌月就偷偷出来找她:“许姑娘……”
许玉拍拍自己的书***:“走吧,虽然不必上学,先生却布置了一堆作业。”先生说允她请假,但该学的还是要学会。她又体会到当初学外语的痛苦。古文比外语可难多了,而且作文还是要用古文。
让许玉用白话写一篇都难道掉头发,现在篇篇都要“之乎者也”,还要“者”对,不能胡言乱语,这对她来说太难了,掉头发都不管用,得掉头。
难不成这李氏族学奉行的是挫折教育?学生们在学里受到挫折,日后到社会是到家庭中,就能老实的过日子抗摔打?
上了马车,她对凌月说:“我先回药铺一趟。”
凌月忙吩咐了车夫,又道:“姑娘,驸马爷叫了裁缝给您和我们姑娘做衣裳,您可千万别推辞。”
许玉逗她:“你是不是当我傻,这种好事我为什么要推辞?”
凌月就抓着她的手笑。
姑娘的贴身衣裳被盗,素月死了,可这件
事完了吗?没有。
外人可以不受影响,凌月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惶恐。
与之相反的,是她看见许玉心里就会安定很多,其实不光她觉得这样,看何云真仿佛也是这样子。早上跟许玉一同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等许玉一走,何云真的精气神仿佛也跟着走了。
凌月心里难受,等何云真去了老夫人那边,她就寻机出来找许玉,有些事是越想越后怕,又不能跟别人说,许玉就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她皱着眉忧心忡忡:“素月肯定不是自杀。”
许玉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凌月想了想道:“她爹娘对她不好,偏疼她妹妹跟弟弟,有一年偷拿了她的体己给她弟弟妹妹打金锁,她气得半死,曾经发誓要出人头地,好好的给那些人看看。”
素月心高气傲,被爹娘偏心对待都没有想不开,她心里会觉得对不住姑娘或者害怕而愧疚的跳井么?
凌月觉得不会:“她若是跳井,怎么也得穿一件好衣裳,戴些平常舍不得的首饰吧?她不戴,她爹娘也不会把首饰给她陪葬。”
许玉觉得凌月的思路很有道理,问:“那你可朝别人打听过吗?她最近是有什么异常么?”
凌月摇摇头:“我都悄悄问过了,没发现异常。”
许玉道:“若不是跟你们府里的人合谋,而是跟府外的人呢?”她心里想着何姑妈身边的那个花平,如果素月跟花平暗地里来往,会有这种
可能吗?
素月不可能直接正大光明的跟何姑妈交流如何坑害人,这中间必然有个人替她们传递消息。
许玉这样一说,凌月立即想了起来:“素月出去两次。”
“你仔细问清楚,看她这两次出去分别是什么时候,尤其是第一次出去,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起了心思。”
凌月茅塞顿开。
许玉道:“对了,我记得说素月的妹妹被安排到驸马府,你们见过没有?”
凌月一愣,他们把这件事给忘了。
“驸马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
就算何驸马回来,何云真一个侄女儿,也不好为个丫头的事就上门询问吧?更何况最近何驸马肯定焦头烂额。
“姑娘,您在药铺等我会儿,我回府去一趟成么?”
许玉知道她或许是想找甄氏拿个主意,便点了点头。
不料等许玉下车,却发现许大夫跟白夫人都不在家。
她这次回来,本来是下定决心告诉他们何驸马想收自己为义女的事的,这见不着人可怎么说呢?
药房掌柜笑着道:“许大夫义诊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今儿天热,估计没什么人,一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虽然早已立秋,秋老虎还是不容小觑,许玉看了看天色,回到后头厨房里扒拉了一个篮子,又从空间里拿出些果子洗了洗,用碗盛好提着去给许大夫跟白夫人送果子。
到了之后却发现看病的人分明只多不少。
许大夫都没空分她个眼风,还是白富看见她
,招手将她往后头的帐子里引。
许玉看见白夫人的身影,心下一喜,往前迈步,却不了斜刺里一个人突然挡她前头,要不是她抱着篮子,就一头撞对方怀里了。
许玉看着眼前这人,长得不丑,就是那脸上表情叫人看了不舒服。只见这人冲许玉飞快笑笑,突然变脸嚷起来:“哎呦,我的病又复发了!”
立即有路旁的正义使者指责:“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白富过来打圆场:“这是许大夫的侄女儿,胆子小,诸位见谅。”
刚才那人分明碰瓷,许玉才不想惯着这种人,正要说话,白富将她扒拉到身后,对还在喊病喊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