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
多么精炼的字眼啊。
朴实无华中还带了一丝叫人猝不及防的快感。
谢绚难得也有些愣怔:“你……”
许玉戳了他一下,扬扬下巴。
他面对着她,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箭就在空间里,许玉几乎瞬间就拿了一支出来。
谢绚还在闭着眼。这种机会可不多见,许玉侧头仔细打量他的面部轮廓,得出结论:这人可真好看啊。
好看能当饭吃么?还真能。古人早就说了“秀色可餐”。许玉觉得看着谢绚这样的美少年,自己少吃个一顿半顿的也没问题,当然啦,一顿半顿可以,再多就不成了,做人还是求真务实些的好。
不过谢绚的眉头怎么渐渐皱起来了?
这人还不许人多看几眼?
许玉正要开口啰嗦几句,突然闻着味儿不对,扭头一看,自己手里的箭头怎么还冒烟了?
“妈呀!”
谢绚也睁开眼,看见许玉手里握着的箭就要着火,他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捏起茶碗泼了上去。
看着被泼了水还垂死挣扎冒烟的箭,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许玉当初能打败程十七的原因了。
许玉不敢乱动,这箭应该是没被冰块灭彻底,她当时匆匆的收进空间,在空间就保持了之前的状态。
这可真是……
她冲谢绚灿烂笑笑,从袖子里摸啊摸,摸出两只荔枝:“要吃荔枝么?刚摘下来不久的。”
见谢绚默不作声,但伸出手,她连忙小心的放到他手心里。
许玉
松了口气。
觉得今日这遭都是因为“美色”误人。
她看看谢绚,突然冒出一句:“咱们俩可一定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呀!”
好朋友?
谢绚抬起眸子盯着她,唇角缓缓勾了勾。
许大夫说她身体暗疾痊愈,那是不是说明她日后稍微喝点酒也不碍事?
衙门里,何驸马跟海大人并排坐着。谢绚跟许玉进门时,这两人已经好久都没说话,后堂气氛十分压抑。
谢绚心知自己的猜测恐怕成了真,当下也不啰嗦,直接把用帕子缠起来的箭呈上:“姨父,海大人,这是纵火之人射进许家药铺的箭,您二位请看。”
海大人腾得站起来,三步变作两步,上前拿了箭开始细看,紧接着又把之前从火堆里找出来的箭头拿来对比。
“是同一批!”海大人对着何驸马道。
何驸马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宋尚呢?宋尚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回来。”
谢绚道:“宋师爷单独乘车,我跟许玉来的时候同车,下车没看到他。”
海大人没看出这是哪里出的箭,但宋尚经历多,管的事细致,应该知道。
宋尚的确早到了,他进了茶房,本想躲开谢绚即将面临的修罗场,没想到这么快海大人就找他。
不过等海大人拿着箭身给他看,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人稍候。”
他去了自己的卧室,从里头上锁的箱子里拿出一本珍藏的兵器图谱。
“是京军所用,只是这两年京军时有
调动,学生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一路军的。”
“京军?”何驸马的眉头皱紧。
海大人却看了谢绚一眼,接着吩咐宋尚:“你带着许姑娘去吃点东西。”
谢绚却抢先道:“姨父,海大人,如果是涉及我的事,没有什么是许玉不能听的。”
谢绚的想法也不难理解,他就是怕真有事冲着自己来,万一许玉不清楚内情,那她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他是这样的心思,许家药铺里白夫人跟许大夫却不约而同的有了别的心思。
许大夫道:“这火灾蹊跷,今年的夜市估计要关,等越氏的船来,我们带着许玉回青城吧?”
青城是他们二人的故乡,家人还在那里,他们俩都几年没有回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在青城待上些时日,然后把许玉安顿顺妥,这是许大夫的看法。
白夫人点头:“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先前许玉有旧疾,白夫人心里没有治好她的把握,因此也不阻拦许玉跟其他人来往,尤其是谢绚。这要是在京城,光谢绚的那些爱慕者就能吃了她。
现在眼见许玉大好,白夫人则开始为许玉的将来做打算。
在她看来,许玉并不适合去大户人家做主母。
不是许玉不好,是许玉的性格天生爱自由,不喜拘束,跟那些动不动就将规矩挂在嘴边的京城贵女完全两个路子。
在白夫人看来,就算何云真去京中,也不一定能立即被京中圈子所接纳。
吴郡的风气
实在太奔放了。
许大夫不满越氏的速度:“弹丸小国就是没什么效率,这都过了多久了,还磨磨唧唧。”
白夫人道:“你不是还等着草种么?就算他们现在上岸,我们也不能立即走。”
许大夫连忙道:“你不说我险些忘了,先去看看那些草种如今怎样。”
白夫人担心他的安危,同白富一起陪他去了地里。
许玉原来地里的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