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没过多解释。
原来就在刚认识许玉的时候,他跟白夫人同时诊出许玉带着早夭之相,把脉得出的结果也是如此。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许玉那么努力,那么有活力,许大夫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最初对许玉是可怜,后来就成了关心,人心都是肉长的,许玉真诚对待他们,许大夫跟白夫人自然真把她当成了晚辈看待。
也因此,白夫人要帮许玉,许大夫才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许玉这种顽强求生不服输的精神值得白夫人去帮她。
白夫人给许玉开了药方,许大夫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从旁协助。
没想到许玉竟然好了起来。
许大夫问谢绚:“她昨夜发过热?具体说说。”
谢绚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个字都没漏。
但就这样,许大夫也抓住了重点:“这么说她发烧是你在旁边照顾的?”
谢绚点头:“我那边宅子没有丫头,只有个厨娘还什么都不懂。当时城里纷乱,再去别处借人也不合适,我便看顾了她,好在最后退了烧。”
许大夫接了一句:“然后她又觉得冷?”
谢绚还是点头。
许大夫跟白夫人商量:“民间有‘烧长’的说法,难不成她这病一病,还真能让旧疾痊愈?”
白夫人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
她拉着许玉到一旁交待些注意事项。
按理离得远谢绚是听不见的,可谢绚耳力好啊,才听了两句
,那红晕就往脖子上蔓延。
得亏许大夫负着手低头来回踱步琢磨药方,这才没注意到谢绚的异常。
虽然叫人窘,谢绚还是听了个全场,听完正好姜奇过来,他连忙招呼着姜奇出去说话。
姜奇道:“公子,府衙那边寻到了几只箭头,但箭头遭磨损,看不出标示,只知道不是吴郡驻军所用的制式。”
何驸马松一口气的同时也紧接着又提起另一口气。
不是吴郡驻军所用弓箭,是从外头来的人。
海大人想的却更多,他问何驸马:“听说当初谢公子来新城的时候受了重伤?”
何驸马道:“你在怀疑什么?谢绚就是不小心翻车了。”
海大人:“谢公子一路奔波,还能坐在马车里?真是好仪态。”
何驸马气道:“你有话直说,怎么还阴阳怪气的,难不成你以为这纵火之事跟谢绚有关?他年轻轻的,能有什么仇家?”
“那新城百姓又有什么仇家?”海大人反问,对何驸马的不高兴直接视而不见,“不妨将他叫来再仔细问问。”
何驸马不肯。
海大人只得亲自吩咐,他听说许大夫回来了,谢绚在许家药铺,便找了宋师爷过来叮嘱了几句。
宋师爷来接谢绚跟许玉,打着的旗号是这两个人在昨夜帮了大忙。
“尤其是许姑娘,给我出了几个好主意。”
他还对许玉说:“你昨日的建议不错,我叫人又改进了一下,现在灭火更便宜。”
原来许玉说的装
沙袋浸水灭火法被宋师爷将沙袋改成了沙被,只是这被子被缝成了一块块的,不得不佩服古人智慧,宋师爷做的沙被像今日的羽绒服一样。
宋师爷有种本事,那就是把话说得十分的诚恳。
还恭维许大夫:“都是您二位教导有方,这两个孩子才这么出色。”
许大夫深以为然,他的确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好,闻言脸上难掩高兴,却偏还要勉强自己做出一副低调谦逊的模样:“宋师爷太夸他们啦,小孩子还需要摔打才能成才。”
宋师爷又道:“该夸还是要夸的,否则孩子们怎么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您说是吧?”
又把礼物拿出来:“听说贵府烧了一间药庐,何驸马很是可惜,特意吩咐送了些材料过来,一会儿也有工匠来帮忙,悉听安排。”
许大夫得意的快要翘尾巴。
往常都是病人看好病,来感激的给他一把小葱或者一点米面的,现在竟然连小崽子们都能挣功劳了。
再看谢绚跟许玉都顺眼不少:“既然海大人想提携你们,那你们就走一遭,只是要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能骄傲自满。”
谢绚没好意思打击他。
要是何驸马打发人来说这种话,谢绚还能信一信,现在宋师爷来,显然是有别的事。
等出门上车,他就带着许玉坐了一辆车。
把个打算在路上试探试探他的宋师爷给撂得半上不下哭笑不得。
许玉也咧着嘴笑来着,不管怎么说,自
己的主意能被利用起来,还是做好事,谁能不高兴呢?
可谢绚上了车就收了笑容。
她也不敢再笑了,待他一眼扫过来,她立即从那眼神里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接着就紧张起来:“他们不会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自然是发现昨夜她干得好事啊。
谢绚摇头:“不是。”
他从来没敢低估海大人,只是仗着何驸马疼爱晚辈,所以把之前的事都掩盖了过去。
昨夜纵火之事换了主事的是他,他比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