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你的屋?”许玉吃了一惊。
“嗯,”谢绚非常淡定,“你睡我的屋子,我在前头歇着。”
“里头我的东西都已经收了起来,叫人重新给你安排的铺盖。”
他那宅子里除了做饭的婆子,没有其他女眷,也就只能叫做饭婆子帮着先应承一下,否则难不成让江雨去给她铺床?
江雨乐意,谢绚心里还不乐意呢。
“还都收起来……”许玉低声嘟囔着,“害怕我玷污你啊?”
谢绚故意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
许玉连忙道:“没什么,就是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谢绚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谢氏的贵客,睡一张床而已,不用不好意思。”
许玉在腮帮子里哼着“我真是谢谢你这么感恩”,进了门把谢绚关在外头。
屋里有浴桶,浴桶里还冒着热气,她把门关严实,插上插销,然后泡澡。
本以为泡个澡会睡的香甜,谁知大脑竟然热胀冷缩,让她更睡不着了,不单如此,还突突突的闷痛,仿佛有人拿着机关枪在射击似的。
许玉的那个难受劲就不用提了。闭上眼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睁开眼看见烛火还吓一跳。
“笃笃……”
有人在窗框上瞧了两下。
她一下子坐起来:“谁?”
“是我。”谢绚出声,“我睡不着,要不要出来坐坐?”
“你这人真是过分,自己睡不着吧,还得叫人陪着……”许玉得了便宜卖乖,絮叨着一撩衣摆坐在了谢绚的对面。
外头的夜空重新恢复了宁静,甚至还能看见繁星满天。
不过这一夜,睡不着的人不独只有他们俩,还有更多的人在发愁明天。
江雨送了下酒菜过来,又送上一壶酒。
谢绚:“把酒扯下去。”
许玉连忙拦住:“别啊,我头痛的要死,给我喝两口。”
“不行。”谢绚直接否决她的提议。
江雨只得把酒又端了下去。
许玉很生气,指责谢绚:“你太讨厌了。”
她皱着眉,头越来越痛,口不择言:“不给我喝,不就是怕我喝醉么,我喝醉会怎样?难不成还能对你霸王硬上弓?那我也得能硬的起来才行,你看看我,我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拳头了,能打倒你吗?”
“不给喝,我出去自己买!”
说着作势要起来!
谢绚无奈:“你喝多了真的会醉。”
许玉也不怕他笑话:“我醉了正好睡觉,你不知道现在头好痛,一闭上眼就是大火在燃烧……”
谢绚看她说得可怜,无奈只能叫江雨回来:“去拿那种度数最低的桂花酿来。”
这个吩咐差点没愁死江雨。
“桂花酿本来度数就低,还能怎么低?”
姜奇笑话他:“兑上水不就度数低了?”
江雨一拍额头:“是我傻。”
“对了,还得去提前做好醒酒汤!”
他一溜烟的跑走了。
夜里已经有几分凉意,谢绚叫人端了红泥小炉过来,把酒温上,摸着酒壶变热,他先倒了一点自己尝了一下,然后才给许玉倒了半杯。
许玉端起来轻嗅,细细咂了一口,颇为无语地说:“江雨是怎么在水里加上酒香味的?这跟水有什么区别?”
谢绚笑:“桂花酿本来味儿就这样,是比较寡淡,不过这酒后劲十足,你还是小心点喝。”
许玉就不服了,她喝水能喝醉?
眼珠转了转,把酒盅里的酒喝完,然后放到谢绚面前:“今天咱们俩算是做了好事吧?应不应该干一杯?”
谢绚笑着低头给她倒上:“应该。”
两个人碰了碰杯,谁也没管桌上的小菜——没见过喝水还得配菜吃的。
许玉喝完,感觉那缥缈的酒气终于进入了大脑,让脑袋有点晕,之前在脑子里开机关枪的人抵挡不住酒香,也不那么突突了。
她的心情好了起来,身子向后一仰,指着满:“你看,我是从那颗星星上来的……”
谢绚便知道她这是又醉了。
哭笑不得,就这酒量,说实话,他不应该叫她喝,光闻闻酒香,估计也能醉半天。
他倒是好奇,她是怎么做到喝醉了还能说话这么清晰的。
许玉没得到回应,有点不服气,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腰窝:“你这人怎么回事?”
谢绚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你是从那颗星星上来的?果然么?有什么证据?”
许玉一听来了精神,抓着他胳膊借力重新盘腿坐好:“今天姐姐就给你表演个魔术!”
她把桌上的一块方巾拿起来,盖在酒盅上,然后伸出手指:“你可千万看好了,这种魔术很神奇。”
谢绚:“什么是魔术?”
“别打岔!”许玉教训完,又解释,“魔术就是戏法,是很神奇的法术。”
“就是现在,千万看好了啊……”
她伸出手去,手指碰到方巾:“变!”
……
方巾完好,方巾下的酒盅也完好。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