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绚是受老夫人之托过来救何四老爷和五老爷的。
他本不想来,谁知许大夫帮着何老夫人道:“你把四老爷和五老爷都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对老夫人的病情有好处,赶紧去,老夫人一看见他们俩,这病就能好一半。”说着转过头给谢绚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本来昏昏沉沉的要睡着了,心里记挂着儿子,可不是休息不好?
谢绚只得向老夫人保证:“晚辈一定把两位叔父都带过来。”
老夫人张了张嘴:“老大他……也别气,都是我纵容的。”
谢绚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许玉不在场也是好的,否则那孩子心里得多么嫉妒啊!
“晚辈会劝说姨父的,老夫人尽管放心,一会儿晚辈就请他们三位都过来。”
许大夫这会儿特会甜言蜜语,温柔的对何老夫人说:“您老人家放心,等您睡醒了,他们肯定都在这里守着您。”
“劳驾您了……”老夫人微微点了下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许大夫待她睡熟了,这才重新坐回到圆凳上。
一听谢绚要去“救人”,四夫人连忙叫人帮忙带路。
于是谢绚就听到了何驸马怎么怼人。
其实何驸马的想法很好理解:这件事既然何五老爷知道了,随便寻个什么理由将王庆诓出去,不拘哪里一关,待今日的事了了,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么?可何五老爷非要爆出来!
“便是为云真的名声计,你也不该如此。你叫外人怎么说她?”
无奈何五老爷的确是真头铁:“她又没错,凭什么说她?我倒要看看哪个敢?”
气得何驸马一脚将他踹出去:“哪个敢?你怎么还能杀尽天下人么?”
何五老爷挨揍也不讨饶:“正好叫人看看,我闺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见何驸马撸袖子又要抽人,谢绚连忙退了几步,略提了提声音:“姨父,老夫人有事吩咐。”
何驸马一听就冷笑了,瞪着两个弟弟。
两个弟弟大气都不敢喘,四老爷过了会儿才开口:“大哥息怒,今日事情一下子到了气头上,也不能全怪老五,是我治家不严,我的错多,一会儿我就跟老五一起亲自登门,向各位亲戚道歉。”
何驸马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可转念一想,谢绚在外头,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严苛,那岂不是跟谢随舟成了一丘之貉?
“罢了,你们俩给我滚出来,还叫祖宗们少生些气。”
四老爷跟五老爷才不喜欢跪祠堂,当即麻溜的爬了起来。
到了老夫人这边,赵大夫正在把脉,捋着胡须缓缓点头:“没事了。”
谢绚听见他邀请许大夫有空就去驸马府做客,两个人可以探讨医术,许大夫很谄媚的应了。
说实话,听着许大夫说话,谢绚会有种许大夫跟许玉果然是亲戚的错觉,许玉有时候讨好人,也是如此。
谢绚想了想,对落在后头的何驸马道:“您消消气,老夫人主要还是担忧您过于生气,老夫人今日本来就十分自责,您若是不肯原谅两位叔父,恐叫老夫人心中落下心病,不利于老人家保养。”
确认了老夫人安然无恙,何驸马叫人预备客院请赵大夫暂时在这边住两日,四夫人忙道:“大哥放心,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何驸马到底还是给弟媳妇脸面的,又吩咐她:“叫人备车送许大夫回去,记得备上重礼,这次也多亏了许大夫。”
许大夫临走给谢绚使了个眼色,谢绚知道他是想问许玉,不过谢绚猜测何驸马肯定还有话要问,所以许玉暂时走不了。谢绚就借着送许大夫的机会,低声跟他说:“您放心,我一定将她平安带回去。”
等谢绚再回来,就见甄氏带着何云真和许玉也到了正院门口。
甄氏给谢绚行礼,谢绚忙避到一旁,几个人寒暄着,他趁机打量了许玉,见许玉眼睛红红的,不由蹙眉,谁知许玉却冲他笑了一下。
谢绚在京中见识过很多贵妇为了儿女歇斯底里、不辨是非、完全不讲道理的一面,对甄氏其实还是防备居多,害怕许玉这种憨货一不留神叫人坑死了。
他陪同进去,这次没再站到何驸马身边,而是站到了许玉旁边。
何驸马看向许玉,眼中带着笑意,吩咐人:“搬一张椅子来给许姑娘坐,今日若不是许姑娘仗义出手,整个新城都要看何家的笑话。”
何四老爷和五老爷等人都还站着呢,许玉哪里敢坐。
何驸马看向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看在孩子们的份上,给你们俩留几分面子,都坐吧。”
他又问谢绚:“今日的事你知道的最多了,说来我听。”
谢绚从自己请何云真帮忙约许玉开始说起来,没说几句,何驸马就打断了他,眸子闪着趣味问谢绚:“你这么急着找许姑娘有什么事?”
谢绚知道迟早绕不开,只好无奈的把赵嘉言找自己询问许玉身世的事给说了。
甄氏这才明白原来的确是自己误会了许玉,当即心下更添羞愧。
倒是何驸马含笑多看了谢绚几眼:“接着说。”
“我跟许玉不知道那人目的,也怕打草惊蛇,便按着原先计划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