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也是被何五老爷的语气给打击了,心说你既然不怕丢脸,我是男人又有何怕的,这种丑事出来,世人多是骂女人不检点,至于男人顶多被说个多情风流。
他大声道:“我与云真表妹两情相悦,我们俩私下已经互定终身,彼此约定非君不嫁非君不娶,求五舅舅成全!”
何老夫人惊讶至极,气得差点昏过去,指着王庆道:“你这孩子失心疯了不成?胡说八道什么?”
何姑妈在一旁不咸不淡:“娘,您别生气,这是他们小辈们的缘分,我今日也是才知道,没想到他们俩倒是会瞒着。”
宴客的花厅里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
何四夫人被何姑妈的无耻气得脸色涨红。
何五老爷作为云真亲爹,却是十分冷静,全程没有露出一丝怒气的苗头,只是道:“云真是我何某人的女儿,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世上还有比我这个亲爹更清楚的么?至于你?文不成武不就,模样一般,心思歹毒,你说她喜欢你?你是在做白日梦!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王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侮辱过,登时又急又气,胸膛起伏不定。
一旁的何姑妈也气得头发倒竖,指着何五老爷道:“何老五,你说话客气点!我家庆儿哪一点配不上你闺女。”
何五老爷张口就接道:“没有一点能配得上。给他配头母猪我都觉得是对母猪的侮辱!”
何姑妈气了个仰倒,指着王庆道:“快把你那好表妹给你的东西都拿出去,叫你五舅舅辨认辨认!”
王庆也气得哆嗦,他论起无耻,比他娘可差远了,只是如今也往无耻的路上奔,抖着音道:“我跟表妹青梅竹马,从小就来往甚密,我不嫌弃表妹是庶女出身,只要五舅舅允了婚事,日后我定然会好好护着她。”
“呸!”何五老爷都气笑了,“你是什么货色!成啊,不是说有东西,那就拿出来让大家都瞧瞧,我倒要看看。”
何姑妈一听这个,脸上瞬间得意起来,只是目光还是恨毒,整个人都巴不得何五老爷当场气死。
何五老爷自然不会遂她的愿,还安慰何老夫人呢:“母亲放心,云真是在您膝下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有比你我更清楚的么?今日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便是有人想收手,也得看我允不允许。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他是何云真的亲爹,何老夫人虽然生气,却是十分信服自己的儿子的,当即压下怒火,也盯着王庆。
王庆就比较惨了,解了半天没解开那包袱的死扣。
花厅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然而,这却不是他的高光时刻。
包袱很结实,许玉的手劲更是不小,系起来的死扣,那能是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解开的?
旁人都还不知道王庆这是什么操作,谢绚却实在忍不住想笑,只好微微侧目看向一旁。
王庆越是紧张越是解不开。
何姑妈等不及,叫着让人拿剪子。
只是这花厅里,又有哪个不要命的丫鬟婆子敢上前来帮她呢?
最后母子俩都上前去解,足足过了一刻钟还没解开,原本围观的人们不得不坐回去,好让挺着的腰歇一歇。
何四夫人的怒火也烟消云散了。
谢绚觉得许玉若是见到眼前这一幕,肯定很得意,要不是她突发奇想的来这一招,大家也就没这场好戏看了。
王庆最终打开了包袱,只是看着里头乌七八糟的衣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错愕的朝何姑妈看去。
何姑妈紧皱眉头,立即想到自己这是被素月阴了,好一个小贱人,难怪刚才叫人找她,她不肯来!
何五老爷用何老夫人的拐杖拨了拨那包袱里的脏衣裳,冷笑道:“来人,快叫亲戚们看看,也好给我们家姑娘做个证,若是日后有不好的话传出去,我先把丑话说出去,我何老五一个无妻无子之人,可是舍得一身剐的!”
在新城,何家不是豪富,然而其隐形地位却牢不可破,这不仅是因为有何驸马,何家二老爷三老爷还做着官呢。
在场的人,除了何姑妈,其他还真没有头铁的,当然也无人同情何姑妈。
尤其是之前说谢绚跟何云真郎才女貌的那一对婆媳,吃了何姑妈一顿排揎,早带着一肚子气呢,此刻大仇得报,当媳妇的立即道:“这是定情的东西?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
她这里一说,旁人立即反应过来——平常都捞不着机会巴结何家,眼下不正是好机会?
众人纷纷道:“就是打发叫花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呢。”
“咱们虽然不富裕,这样的衣裳只能填炉灶里当柴烧了。”
“哎呦,这还带着味儿,表公子从哪里寻摸了这两件宝贝来?莫不是从掏粪的人家家里偷出来的吧?”
王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杵在地上只哆嗦。
何四夫人看向四老爷,目光示意是不是该收场了,谁知四老爷冲她摇头。
何五老爷的这股怒气没发完,想让王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何姑妈发现自己上当,除了更愤怒更生气之外,也更加深了对何家的怨毒,她深吸几口气,突然开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