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别人偷偷摸摸,许玉这心情倒是比对方还紧张。
她蹲在地上,看着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铲子,就在刚才她指的大树旁挖了起来。
顿时佩服的看了谢绚一眼。
不用开口说话,谢绚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太聪明了,怎么知道不能在大树那里躲着?”
谢绚心道,那棵树虽然长得粗,其实十分显眼,而且前后左右都没有能够躲人的地方,不像这里,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轻易被发现不了。
但他也不想这么费力的给豆芽解释,谢绚有时候也喜欢装一装,收获某些人崇拜的视线的。
他伸手趁机抹了一把某人的后脑勺,然后轻轻捏着她的脑袋,让她认真看人。
在大树旁的人是个女的,脸没露出来,但衣裳却看着熟悉。
许玉皱眉,在谢绚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但谢绚摇了摇头。
许玉便不敢肯定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那人挖好坑,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埋进去,然后又埋好,还用脚踩了好几下。
等人走了,许玉也没看出那是谁来。确定不了这人是谁,但看这个埋东西的架势,恐怕也绝非什么好事。
要是没有谢绚,许玉估计早跑过去一顿狗刨了,她要是没这好奇心,当初也不能救了谢绚。
但现在谢绚谢公子在她身边,她内心想当个“端庄闺秀”的想法就跟她的好奇心开始了极限拉扯。
最后憋不住了,问他:“你看出是谁了吗?”
谢绚摇头。
许玉这会儿能说话了,就问:“你确定不是凌月么?我怎么瞧着那衣裳很像?”
何云真出门带着凌月的时候多,谢绚在东大街的摊子上也是见过凌月几次的,他道:“不是凌月,这人比凌月胖。”
不听他分析吧,心里好奇,听了分析,感觉还不如不听。
“你观察的可真仔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酸?
谢绚伸手掐了她的脸一下:“过奖了,我只是不像你这么马虎而已。”
行吧,反正自己的真面目也暴露了,许玉干脆不装了,撺掇谢绚:“咱们过去看看吧?”
谢绚沉吟,许玉道:“今日可是何姐姐的生辰,何驸马又那么疼爱你,若是何府出了事,你于心何忍?”
谢绚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她。
两个人走到树下,他问:“这要怎么弄?”
许玉空间里头倒是有铲子,但总不能她也从袖子里变出来,于是灵机一动:“我有办法,但你不能看,需得闭上眼。”
本以为说服他很难,谁知他连问都没问,直接转身:“这样可以么?”
许玉连忙弄出铲子,好在那人埋的不深,她很快就刨了出来,只见那人埋的是一只华丽的包袱,许玉拿出来,感觉手里沉甸甸的,蹲着也没起身,直接拽了拽谢绚的袍角。
谢绚:“……”
许玉:“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何姐姐的凤钗?”
包袱打开,许玉差点闪花了眼,只见里头一包女子的贴身小衣,其中更有一只金灿灿的凤钗,许玉之所以记得,还是因为何四老爷生辰,何云真戴着它来着。
谢绚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去:“不清楚,这个我没仔细观察过。”
这就开始diss人了。
许玉看那些小衣,用料考究,还带着熏香,心里已经有几分确认了。
这分明是有人偷了何云真的贴身里衣跟首饰,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这会儿好说话的很:“刚才是我乱说的,我跟你道歉,你真的帮我看看呀。”
“谢绚……”
“对不起嘛。”
这谁受得了?反正谢绚受不住,只感觉靠近她的那半边身体都麻了,像是被人刷了一层糖霜,引来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
“看着像是,我也只是见过一回,不很确定。”他跟身后有老虎似的,把话说得飞快。
有他这一句,许玉就确信无疑了。
何云真刚跟他们分开不久,压根不会叫人来这里埋东西,且还是埋的自己的贴身衣物首饰。
那个来埋东西的人不管是谁,绝对不可能出于好心。
许玉的空间里还有当初从许家逃走时顺走的那个婆子跟汉子的衣裳。不是不舍得扔,是忘了这事儿了。
“我有个主意,你配合一下。”
谢绚:“怎么配合?”
“转过身去,帮我挡着点。”
“你……”谢绚虽然迟疑,但是还是转了过去。
许玉飞快地把何云真的衣裳收进空间,又从里头拿出那些衣裳,照样用原来的包袱包着,并且系成了死扣。
她仍旧把包袱埋好,又把多余的土都推平,恢复了原状。
“我不去见何驸马了,我先去找何姐姐。”
谢绚一把扯住她,许玉不防备,被他扯了个旋,差点扑他怀里。
两个人一触即分开,谢绚道:“你跟我一起,这事不是小事,可何家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想闹大了,事关何姑娘名声。”
他这么一说,许玉就懂了。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