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别看许玉被许大夫训得怂唧唧的,一听谢绚不肯让她饮酒,当即拍拍身上衣裳站起来就要走:“没意思,请人家出来,竟然小气到不给酒喝……”
谢绚被她奚落的没了脾气:“你酒量不好,只能饮一杯。”
结果一杯都没喝完,只喝了一口,许玉就晕乎了,躺在毯子上嘿嘿笑:“怎么有两个太阳?快,后羿拿箭来,我给你露一手!”
她还“咻”得一声,把手里的草扔了出去。
谢绚直接没招了,只能引着她说话,问她:“调色盘是什么?”
许玉道:“就是一个大盘子里,有许多颜色,想用什么就调啊。”
谢绚懂了,接着问她:“今天早上怎么不高兴?”
这个问题许玉还好好想了想才回答:“不是我不高兴,是夜里没睡好。”
谢绚又问:“为什么没睡好?”
一问这个,许玉的怨念又被挑了起来:“你还说呢,这事儿都得怪你!”
“我怎么了?快说来听听,若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
许玉又想了想,突然笑起来,遮着脸道:“我说错了,不是你。”
谢绚:“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嗯……”许玉认真思索,开始无中生友,“我梦见我一个朋友被她心仪的人给抱住,然后压在了床上……”
谢绚:“……”他扭头看了看远处的护卫,确定那些人听不见,松一口气。
轻声问:“然后呢?”这样的梦的确叫人睡不好。
许玉叹了口气:“结果那人就只是抱着她,连亲都不肯亲。”
谢绚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耳朵尖都红了,却还是道:“这不合理吧?”
许玉扼腕拍地:“可不是不合理,简直太不合理了!后来我一照镜子,发现我头顶秃了一块!”
她说话嘴瓢,都忘了把帽子往“朋友”身上扣,直接暴露了自己。
谢绚憋笑,闭着眼想了想,觉得那画面的确……想亲下去也怪不容易的,真的,不是他以貌取人,哈哈哈……
后来两个人的对话就更放飞自我了。
谢绚关心的问:“秃的多吗?”
许玉在自己头顶给他比划了一块位置:“就是这么大的地方,幅员辽阔!”
谢绚见她最后还点了个点,诧异道:“怎么还带了一点?这里也是?”
许玉沉重的点头:“当然,一点也不能少!”
谢绚再忍不住,侧身用胳膊挡着自己闷笑起来。
许玉耳朵倒是灵敏,爬过去盯着他,直到把他看得笑不下去。
由于谢绚说话不算话没道歉,所以她很生气,找了一个像锯齿状的叶片当锯子在他手上划:“叫你笑话我!我要把你手给锯破。”
叶子划在皮肤上,痒痒的,一点都不疼,谢绚由着她作为,还贴心的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锯。”
许玉瞪他一眼,坚决不受他糖衣炮弹的腐蚀,嫌弃道:“你的皮也太厚了,比鲁班的皮还厚。”
谢绚走神,一时没想过来,问她说的那人是谁?
许玉鄙视他:“班门弄斧啊,连鲁班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探花的?靠脸吗?”她说着话扔了“锯子”,伸手去捏他的脸,然后伤心地发现就算这样捏变形了,也还是挺好看。
谢绚顺着她的话说:“好像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当上了探花。”
他又胸无大志,其实现在想来当不当探花都无所谓的。一时的风光,事后是很久的失落,心底想的是,哪怕让自己去偏远的县里当个县尉呢,也好过在京中蹉跎,可是这种话他不能说。
许玉又开启了夸人模式:“你长得真好看,我要是像你这么好看就好了。”
谢绚笑:“那样岂不是要做男子,做男子有什么好的?”
许玉:“哎呀,怎么不好?到时候我就到处走走啊,看哪家漂亮小姐相中了我,我就在她家住下,让她养我一辈子……”
谢绚钦佩不已,把吃软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叫人醉了。
“的确可惜,可惜你是个姑娘家,这辈子都不能让哪家漂亮小姐相中你,留你在她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一辈子了。”
许玉道:“可不是么。我只能努力赚钱,到时候看有没有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想跟着我了……”
谢绚突然有点后悔,这人酒醒后不会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你在瞎说吧,我不信你心里想这个。”
许玉道:“胡说,你才瞎说。”
谢绚:“你敢写下来吗?”
许玉:“当然。”
谢绚:可恨并没有拿纸笔。
许玉很得意,这时候脑袋瓜子特别好使——出来玩,谁特么会脑子抽筋带着文房四宝啊,哈哈哈……
她赌对了。
不过就算谢绚真变态的拿出来她也不怕,她到时候就说自己说的是“当然不敢”。
谢绚看她得意的样子,十分想捏一捏她的脸。
许玉睡着了。
阳光照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嘴唇是很健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