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关心地问起江风的身体,江风跟江雨对她来说还不一样,一则江风看着温柔,二来她跟江风也是生死之交。
江风说自己很好:“一打五都没问题。”
许玉笑,把冰碗都装到篮子里。
“下次你忙不过来,就叫人来说一声,我给送过去。”
“府里有下人,只是我许久不见姑娘,抢了这个差事。”江风接了篮子,冲许玉挤眉弄眼,“一会儿账房上的人来会账,姑娘只管往多里要。”
许玉被他逗笑,点头道好,又说:“这碗你们府里若无用,就依旧给我送回来。”
江风说没问题。
过了半个时辰,果然有人来会账,顺便把碗也都还了回来。许玉并没有漫天要价,而是说了个比市价还略低的价格,当然,就这样她也是赚钱的,她只是把碗的成本扣除了。
只是没想到账上的人一走,谢绚又冒了出来。
呃,谢绚出现的时机怎么说呢?
许玉当时正在数钱,还是脸带微笑的那种。
许玉赶紧把钱收起来。
“不是今天请客么?怎么有空过来?”
“已经请完了,”谢绚看看天色,“还不回家?”
许玉连忙道:“这就走。”
她把店里的东西都收起来,这样就是遭贼也不用担心。
路上问他:“对了,你怎么搬出来了?”
谢绚笑一下,斜目:“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就这样的眼神,叫人小心肝乱跳,恨不能跳起来打他一顿。
虽然这少年人的眼神叫人想捶他,但许玉还是更关心他的安全:“你说不说?”
谢绚笑着把京城来人的事说了,又道:“如今我安全的很,将来回京,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回去?”
这话说的,京城又不是她的家,什么叫一同回去?
“我觉得新城挺好,暂时没有旁的打算。”
许玉生怕他算旧账,提她当日在富城山上,非不与他同行,但最终还是来到新城的事,忙道:“听江风说你已经去了李氏族学?如今适应的怎样?”
“才去了几日,还没觉出怎样。倒是踏雪很喜欢你地里的那种草……”
一听他提踏雪,许玉直接道:“哦,对了,上次还马的时候,我就想说如果踏雪喜欢,那地里的草都给它留着,直管牵过去让他吃。”
“你倒是对它极大方。”谢绚醋溜溜地道。
“哈哈,谁家醋罐子打翻了,怎么这么酸呐。”
谢绚假装没听见她的嘲笑,道:“上次踏雪去你地里,结果被你抓个正着。它是喜欢吃那种草,上次割的那一车,它自己霸占了,马厩里其他马想吃,还跟人家打架。你若早告诉一声,我直接叫它去了,也不用纠结这么久。”
许玉没想到驸马府里还有机锋。
“这可是冤枉我,上次本来想说,结果门上小厮说江雨不便,我可是等了又等,实在没办法才回去的。”
“这我倒是相信,一涉及踏雪,你总是很上心。”谢绚嘴角勾起,“江雨没出来见你,大概是因为嫉妒,踏雪连马镫都不肯让他踩,更别提趴地上让他骑了。”
许玉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很维护踏雪面子地道:“我现在已经会上马了。”
谢绚侧头看她一眼,确定她压根不知道当日驸马府下人阴奉阳违之事,干脆也不提,只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日后要警醒些,不能叫人欺负了她去。
“对了,上学的事我还在想法子,你且等我三日。”
许玉最近的生意极好,没有日进斗金那么夸张,却是舍不得丢下买卖去上学的,连忙道:“我不急,我一点也不着急。”
她不着急,谢绚着急,这是第二次提起推迟让她入学的事了,明明一开始是自己提出来的,反而没把事情办好,谢绚心情可想而知的不美妙,看着已经到她住处,便道:“你过两刻钟出来,我先把启蒙用的书拿给你。”
许玉想起自己还想画个图,连忙道:“除了书,笔墨纸砚也给我些吧。”
她主动索要,谢绚反而高兴起来,点头笑道:“好。”
要走时,突然转身对她说:“你要有所求,还如今天一样尽管跟我讲,如此方才是真朋友。”
谢绚说完很快想起许玉对踏雪的痴念,在她张嘴之前,连忙开口:“我先回去准备你需要的东西,一会儿给你送来。”说完就慌不迭的走了。
许玉挠挠头,自言自语:“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一个人出门,也不怕被大姑娘小媳妇抢回家做新郎。”
空气中仿佛传来一声噗笑,她忙四下望了望,除了知了声,没再听见动静,于是疑心自己幻听。
有了纸笔,许玉还是费了翻功夫,才把记忆中老式的刨冰机做了出来,不是复杂款的,但相对来说,她觉得真做出来还是有难度的。
把图交给祈善,连同一只钱袋:“不够的话再跟我要。”
她对祈善的祖父祁公有种莫名的自信,又跟祈善讲了一遍原理,等祈善复述后没问题了,道:“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不需要机子美观大方,只要管用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