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许玉笑着打招呼。
她看谢绚就像看个大明星一样,话说回来,谢绚应该就是个大明星,今日都是多亏他,她的生意才能获得开门红。
这时候已然中午,家家户户开始吃午饭,谢绚早饿得饥肠辘辘,看着许玉的眼神份外的委屈。
许玉探头往柜上一看,东西都没了,连罐子都少了一个,正疑惑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谢绚都吃了吧?
就见谢绚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
“这是卖的钱。”
“啊?谢公子你怎么卖的?”许玉都惊呆了。
谢绚道:“有人买,他给了我这些钱,我找不开,便叫他挑着他喜欢的拿走了。”
许玉:“……”
她花了点功夫才压下心底对这个人的嫉妒,重新打起精神:“谢公子,你想吃什么,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下馆子去。”
说到馆子,眼睛盯住银子,心里想这个“请”字不对,对她来说,不是请,是蹭,毕竟没了谢绚,她可卖不出这么贵的冰碗。
不管了,这头一天开张,她可得好好吃一顿才行,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这段日子的辛苦。
半刻钟后,许玉跟谢绚两个人坐在了邻铺的饭馆里。
祈善要回去看爷爷,死活不肯跟他们一起吃,许玉见他都快哭了,便不勉强,给他买了两个荷叶饭团,叫他带回去。
谢绚跟饭馆格格不入,可许玉顾不上,她又饿又累还困,昨天夜里刨冰就弄了差不多一整夜,只在清晨眯了眯眼,就算这样,到了点还是爬起来了,心里有事便怎么都睡不踏实。这次她仍旧要的云吞面,有面条有云吞。
她特意另外要了个碗,好让云吞快点变凉,等她都吃了一小碗了,却发现对面谢绚没动筷子。
“咦,谢公子怎么不吃?”
谢绚看看碗里的芫荽,又看看许玉。
许玉这一刻突然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压低声音问:“你不吃香菜呀?”
谢绚皱眉:“你叫它香菜?”
见谢绚满脸写着“它哪里香”,许玉发笑,她把他的碗向自己这边拉了拉,又瞧一眼饭馆掌柜,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就用他的勺子把他碗里的香菜都舀到了自己碗里,然后飞快的推给他:“好了,快吃吧,我早饭没吃,现在快饿死了。”
食不言寝不语,谢绚把想说的话都压下去,低头先舀了一勺汤。味道竟然不错,他也是饿了,驸马府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跟这种饭馆的浓重香辣还不一样,谢绚吃得不快,可是吃得却痛快,中间抬头就看见许玉还在喝汤,她比他最早见面时候已经胖了些,脸上不那么瘦了,不得不说,眼睛弯起来很漂亮,像是会说话一样。
谢绚这一刻忽然想,难怪踏雪喜欢她,这人身上有一种当下人鲜少见到的活力。
一个姑娘家,从富城急匆匆的来到临城,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相比之下,他才是更无能的那个。
许玉吃得鼻尖冒汗,用手指背一擦,埋头继续。
谢绚默默收回递到一半的帕子。
吃过了饭,许玉才有力气关注谢绚。
“谢公子不是在驸马府养伤吗?你这样出来,江雨他们知道么?”
谢绚:“我要出来,凭什么叫他们知道?”
这话问的,怎么听起来像是闹别扭了?
许玉机灵的摸摸鼻子改话题:“对了,江风的伤势怎样了?上次江雨说他养伤来着。”
谢绚说江风还好,问她:“你这冰碗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啊?”许玉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谢绚又说:“你还真信得过我,也不怕我一走了之。”
许玉这句终于能接上了:“我当然信得过,这新城之中,我最信得过的就是公子了。”
谢绚突然扭头看向她:“不怕受我连累了?”
自从谢绚说完这句,许玉的脸色啊,那就别提了。
她低低地嘟囔:“怕也得过日子不是么?再说,我自己身上还一堆债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同样都是死,那有什么可怕的。”
谢绚这次终于笑了起来:“说得好。你要是愿意这样想,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许玉扁扁嘴:“我以为咱们早就是朋友了!”
谢绚抿着唇眼里的笑意流淌出来。
许玉这么说并不完全是为了讨好他,从玉泉山冰库的人连驸马府的马车都能认出来,就可以知道谢绚的身份地位有多么高了。
他这样的人,能把坐骑借给她,能帮她看店,说一句朋友也不为过,至于连累不连累的,许玉觉得交朋友也是命运的一部分,既然认了朋友,那命运因此发生的改变,她同样也要认下。
“你接下来要做甚么?”
许玉说东西都卖完了,她得回去再继续预备明天的份。
其实她是想回去睡觉,今天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但这种话总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谢绚却道:“刚才问你的话不是开玩笑,我的本意是想问你日后的打算。你难道想一直卖冰碗?”
许玉当然有想法,可再拿谢绚当朋友,也不能把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