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七不耐道:“你别闹了,表妹不会不管我的。”
程老太心里冷哼,她可一万个不信。虽然她往常维护程十七,但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也是深知的,至于阮姨娘这个外甥女,她更是一眼就能够看透。
阮姨娘只会比她更狠更毒。
没有理会程十七,程老太心里算计着,对付阮姨娘这种人,私下里解决是不成的,没准自己反而被坑,那就闹到明处去。
于是程老太杀到了许家。
端午节,许家一家老小在家饮酒过节,程老太从角门入,看门的小厮竟没拦住,叫她直接闯进了花厅,一把掀翻了许家酒席!
许老太太迭声道:“哪里来的疯婆子!”
程老太才不管,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阮姨娘:“杀千刀的玩意,把我老程家给坑杀了!你这是想叫我们老程家绝种啊!”
她也不是没有心眼,不提程十七,只说阮姨娘是害人精,不是东西。
许老太太气得哆嗦,连声喊人来将程老太清理出去。
有道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程老太完全豁出去,无论谁上前,她都连咬带踹的,许家人对着程老太竟没办法。
阮姨娘心里对程老太恨的半死,忍着怒火叫人扶许老太太去一旁坐着:“表哥得了病,我姨妈这是失心疯了,老太太且去歇着,我这就叫程家来把姨妈领回去。”
许老太太本来是很看重阮姨娘的,觉得阮姨娘生了儿子,而且阮姨娘甘心留在富城,也不争宠,是个贤良的,可程老太这么一闹,许老太太对阮姨娘的好感顿消。
许世明喊了外院长随,吩咐:“将此人堵住嘴送进官衙。”
长随道:“大爷,今日端午,衙门恐怕不受理。”
许世明语调更冷:“那就关到柴房,等明日再送衙门。”
程老太立即叫骂:“你敢!你们干什么!害了我儿子,还想害我性命不成?我告诉你们,我们程家也不是好惹的!我若有个好歹,就咒你许家断子绝孙!”
这种话都敢说,长随不敢再耽误,有人直接拿袜子塞程老太嘴里,手脚麻利的把人捆了。
迎着阮姨娘阴冷恨毒的目光,程老太这才后怕起来,她不应该一个人过来,她应该带着程家人一起来闹。
程老太一被拖走,阮姨娘立即拉着许俊杰跪地请罪:“老太太,大爷,今日之事都是妾身行事不谨……”
许老太太本来对她诸多怨气,可看着她一脸惶恐,一旁的孙子也跟着跪在地上,就有些心软了。
对许世明道:“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这程家跟咱们家也算不得正经亲戚。”
许老太太不单看不起程家,连阮姨娘的娘家阮家也看不起,若是阮家强势点,许老太太说不定早逼着许世明扶正阮姨娘了,毕竟孙子是庶出又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方姨娘见许老太太态度松动,瞥了一眼跪没跪相的许俊杰一眼,没多看阮姨娘的笑话,带着许依柔行礼告退。
许依柔还不想走,路上道:“姨娘,许俊杰老是欺负我,好不容易见他倒霉,姨娘为何不许我多看?”
方姨娘摸摸闺女的小脸:“你记着,他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一下子摁死了,那么就不要多看他的笑话,否则等他又爬起来,头一个欺负的就是你。”
许依柔道:“我不喜欢他。”
“嗯,我也不喜欢他。”方姨娘想着程老太说的那几句话,手里的帕子攥成一团。
她吩咐丫头去将香怜找来。
香怜自从见了程十七遭殃,精神就垮了一半,她后悔没有听她娘的话。
夜里噩梦连连,闭上眼就是许玉拿着滴血的剪刀冲她刺过来的画面,她告了病,这几日都躺床上起不来。
方姨娘的丫头将香怜半拖半抱的弄了来。
方姨娘笑着把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给香怜戴上:“你这丫头别是撞邪了吧?听说金子最稳心神,这镯子给你压惊。”
香怜被金子的颜色给晃了眼,果然感觉心中大定。这一只金镯子,换成银子怎么也值个几十两了!
方姨娘又加了一句:“瞧瞧这我见犹怜的小脸儿,怨不得大爷跟我说府里丫头要论姿色都越不过你去。”
香怜羞红了脸垂下头:“姨娘说笑了,奴婢担待不起。”
方姨娘冲她笑笑,然后扔一个重磅消息给她:“今儿程家老婆子过来大闹,把府里的酒席都给掀翻了,大爷很生气,叫人把她捆起来关到柴房去了。你知道她为何来闹,说程家要绝后了,嚷着让许家陪她个儿媳妇呢……”
香怜吓得一颤,抓着椅子扶手差点站起来,她比方姨娘更了解阮姨娘,程十七要是好好的没事,程家的门也不好进,现在这样,去程家那就是个死,顿时道:“姨娘救我!”
方姨娘笑:“你这丫头,没头没脑的,我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救你?”
香怜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方姨娘越听越兴奋,恨不得即刻带着香怜去许世明面前揭穿阮姨娘的真面目。
怪不得她之前叫人拿钱去打听都打听不出来,阮姨娘这是连许家一起阴了一把啊!
本来她就奇怪,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