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绚来了新城,通过跟何驸马的交谈,已经对本地有所了解,何驸马兼任吴郡郡守,透给谢绚的东西可不是许玉靠道听途说比得上的。
他从李肃那里知道许玉买地租宅子又开始尝试做小买卖之后,就想见见许玉。
只是江雨这人看着机灵,为人处世上却实在叫谢绚无语。
之前还知道叫人关注许玉,这最近李肃频繁出现,江雨反而没了动静,也不朝李肃打听一二。
谢绚便知道江雨这是并未将许玉放到心上,或许在江雨看来,许玉只是个单薄瘦弱的姑娘,身份地位皆无,她救了谢绚只是因为运气好。
谢绚生江雨的气,又不好在驸马府教训下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打发江雨去照顾江风:“请许大夫去看看他,别落下暗疾。”
江雨道:“公子,属下要是走了,您身边也没个使唤人手。”
谢绚心道:“你在这里我看着更憋气。”
“驸马府这么多下人,你还怕我没人使唤?”
江雨就去了梧桐街见江风,江风当日伤得重,谢绚做主让他留在李家。
李家家主很重视,给江风一个客院居住,又安排了大夫。
江风看江雨过来后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便忍不住道:“你又惹公子生气了?”
江雨:“我哪里敢?我看公子是觉得驸马府的人好使唤,嫌弃我了。”
“这一听就是气话。”江风转了个身面对他,“对了,许姑娘那里如何了?”
江雨一拍额头:“哎呀!我知道我哪里错了!”
他不是不机灵,只是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到底什么人追杀他们,最近也一直忙着这事。
谢家离这边十万八千里,想要等来谢家的帮手,那最快也得一个月。新城李家倒是好使唤,可人家又不是谢家家臣,谢绚出面还好些,江雨只是个小厮,他能请托的人手也实在有限。
这不之前追查杀手的那些人就都回来了,一无所获。
公子当初瞒着何驸马,江雨在驸马府就不能跟公子说杀手的事,再说也没有头绪,于是心里只剩下急躁,将许玉抛到了脑后。
“我去找李肃。”他说着就行动起来。
见过李肃后,江雨这才晓得许玉的经历,也知道了许玉的身世。
李肃却被他搞糊涂了,当初是江雨请托,不过后来谢公子主动关心,李肃还以为是他们主仆都知道呢,他把许玉的事都告诉了谢公子,这江雨又过了问,就像完全不了解一样……
他疑惑着,问出口:“上次送书的时候,公子问了我,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一道惊雷晴空劈下,把没将许玉当回事的江雨彻底劈蒙了,也顺便让他这下确定到不能再确定自己就是惹恼了公子。
江雨要脸,才不好意思对着李肃承认错误,只对他说:“许姑娘若是有事,让她只管去驸马府后角门上寻我。”
李肃赶紧拉住他:“别忙着走,要不你同我一起去见见许姑娘,她的生意才开张不久,没什么人买,咱们过去给捧个人场。”
江雨本想赶紧去公子面前认错,听李肃一说立即改了主意,两个人说走就走,去了许玉卖冰碗的那条街上。
看着围得里三层外三的人,以及在人群中笑意盈盈的许姑娘,江雨扭头去看李肃,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人买”?
天热,许玉的买卖便好,带孩子的人家也舍得买一碗回去凉快凉快。
她才出来一个多时辰,就卖的差不多了,空间里头虽然还有几碗备用的,却不能继续拿出来,毕竟她这篮子就这么大,已经从里头掏出来十碗了,再掏下去,她怕有人注意到以为她这篮子是聚宝盆。
“许姑娘!”江雨快步走上前来,他也不怕自己在李肃面前丢丑,“我听李公子说跟一位姓许的姑娘同行来了新城,还想是不是您呢,结果您瞧着,这可不就是缘分?您来了新城,怎么不去找我们?哦,我忘了,公子现在在驸马府那边养伤,最近实在是又忙又乱,许姑娘您千万见谅,别生我们公子的气,都是我不会办事……”
许玉被江雨这么一通话砸下来,看看一旁的李肃。
李肃的话痨仿佛都被江雨给吓退,冲她严肃的点了点头:“是,没想到江小哥也跟姑娘认识,这真是缘分。”
许玉总算明白自己之前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里了。
她之前猜不透李肃的目的——难道真的是就为了赚她那二百钱?
现在终于懂了。
不管怎么说,李肃都是帮了她大忙,她得领这个情。
她扬起笑脸跟江雨打招呼:“谢公子还好吗?江风的伤怎样,现在好些了吗?”
江雨说都好,他是在亡羊补牢,到底心里委屈呢:“您当初要是跟我们一起来就好了。”
许玉脸上的笑容挂了几次都没挂住,尴尬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若是能未卜先知,一定跟你们同行。”
李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江雨一眼,谢公子那么关心许姑娘,人家都没抱怨,江雨却在这里发了哀怨,这是小姑娘媳妇吃醋呢?
“前两日还替姑娘担着心,没想到今日看来生意还不错。”
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