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红通通的。
在刘三的脖颈,一道血痕刺目。
突来变故令虞瑶心口猛然跳得几下。
她抬眸望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此刻挡在她面前的两个背影肃杀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两人什么话也没有。
确认过刘三死透,他们直接把尸体拖走了,甚至没忘记清理地上的血迹。
待虞瑶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后院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唯有远处天边一轮残阳依旧如血。
她怔怔的,心底漫上慌乱,不敢继续在这个地方多待。
匆匆煎好药后,虞瑶将药一股脑倒进茶壶里,提着茶壶飞快回房,一路克制着发颤的双臂。
直至回到房间搁下装着汤药的茶壶,她瘫坐在桌边一把椅子上。
又发现两腿颤颤,分明全身在抖。
但不妨碍她反应过来那两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实则是在保护她。
他们的身手也绝非寻常人。
怔怔中,虞瑶想起出现在灵河县过的楚景玄。
她眉头紧锁坐在木桌边,思绪纷乱,久久无法回过神。
刘三的事,虞瑶终是没有和流萤提。
但翌日清早她们便从客栈的一个小二口中听闻刘三的死讯。
只在客栈小二的口中,刘三是不好好做工,偷懒跑出去寻花问柳,醉酒之后遇上大火没来得及逃,被烧死的。原来这刘三虽有妻有女,但却是个好色之徒,每回手里有几个钱,从不管妻女死活,一心寻欢作乐。若没钱便对家中妻子拳脚相加,逼迫妻子交出银钱,供他享用。
如今听说他遭遇这么一档子事也无人怀疑其中蹊跷,也惹不来多少同情。
倒是官府做主让那青楼的老鸨赔了刘三妻女些银两以息事宁人。
虞瑶听着,怀疑昨日那两人早知道这些事情。
可倘若如此,岂不意味着……他们更早便已暗中调查过这客栈的人?
“这种人可当真是死有余辜。”
听过一回八卦的流萤凑到虞瑶耳边低声感慨着评价道,“他的妻女摆脱他,日子反而好过些。”
虞瑶游离的思绪被这么两句话拉了回来。
她今日不头疼也不咳嗽,几乎已是病愈,干脆退了隔壁的房间。
此刻虞瑶坐在床沿,三日没陪两个孩子玩闹过,宁宁和昭儿正一个趴在她背上,一个窝在她怀里,恨不得齐齐黏在她身上才好。回过神,她手指戳一戳怀里宁宁的小脸:“也不知碧珠回府没有。”
流萤道:“奴婢今日走一趟问问?”
话音才落,房间门被人敲响,虞瑶抬眼,沈碧珠的声音已然在门外响起:“瑶瑶,是我。”
“是王妃!”
流萤惊喜说得一句,马上站起身快步去开门。
穿一袭水蓝色夏衫的沈碧珠立在门外,看见流萤,知没有找错,不由一笑。
她疾步入内,提裙奔向床边的虞瑶。
两个人分明多年未见。
然而即便隔着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也谁都不觉得隔阂。
有些话却不必多说、多问。
沈碧珠走到虞瑶面前,两个人互相抱了一抱,便尽在不言中了。
“瑶瑶,去我那儿住。”松开虞瑶后,沈碧珠当即道,“我来之前已吩咐底下的人收拾出院子,此前不在府中,不知你们过来阙州城。今日回府才得知消息,好在流萤告诉过管家你们住在这间客栈。”
经过昨日刘三那事,虞瑶心下对这间客栈也多少犯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