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心事一览无遗。
深埋于心珍藏着的一幕幕往昔回忆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楚景玄指腹摩挲着其中的一封书信, 又去看上面甚至一笔一划认真记下他对她说过的话,那般珍视的、雀跃的心情, 隔着许多年, 依然能叫人轻易窥见。也仿佛看见十四、五岁的小娘子曾小心翼翼向他捧上一颗真心,却被残忍挥落在地, 那个时候,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多失望?
“臣妾最想要的是自己的夫君有干干净净的身子和对臣妾干干净净的心。”
“陛下, 有吗?”
耳边犹似听见那日他们吵架时虞瑶语声坚决。
楚景玄红着眼,一颗心如浸寒潭, 仰头逼退眼底涌上来的湿意。
是他伤害她。
所以, 她不信他,不要他。
她不要他了。
他便也从中窥见自己这些年的愚笨可笑。
分明是他离不开她, 分明是他需要她, 他却一直不愿承认, 那样伤害过她, 又妄想留她在身边。
楚景玄视线缓缓从书信上移开,转而环顾四周,凤鸾宫中的一切仍如虞瑶在时的模样。
可她……是真的不在了吗?
想起冷宫那一场大火,楚景玄面上有些茫然。
愣怔出神片刻,他又凝神思索起这个问题, 仔仔细细回想几遍当时他们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常禄。”
楚景玄终于出声喊人。
正守在殿外的常禄甫一听见他的声音, 即刻轻手轻脚进来:“奴才在。”
楚景玄沉声吩咐:“你立刻去找一个最好的仵作……”
他本小心谨慎、近乎虔诚在整理眼前的书信, 话出口, 却动作一顿。
随之整个人倏然陷入萎靡消沉。
“无事了。”楚景玄呢喃般道,“退下罢。”
常禄凛神,躬身退下。
但皇帝找仵作是想要做什么,常禄心里猜得出个大概。
只这件事……
冷宫一场大火来得太突然。
倘若没有走水,那天夜里娘娘去过宣执殿一事,他必定要禀报陛下。
可现如今瞧着陛下时而精神恍惚、时而怅然若失的模样,常禄考虑再三,终认为闭口不提为好。
否则陛下再多受一次刺激,才有所好转的身体兴许又得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