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以自持,手掌轻捧住她的脸,俯下身来小心翼翼亲吻她面。
这两年间,被竭力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在今夜彻底爆发。
化作一个又一个吻,近乎虔诚落在虞瑶的额头、眼睛、脸颊,直至最后,也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楚景玄心中难受,犹如锥心刺骨的痛楚无声无息将他淹没。
他亲吻了下虞瑶的耳朵,脸虚埋在她颈间良久,终是带着哀求低低在她耳边道:“瑶瑶,朕要你活着,即使你不爱朕,只要你留在朕身边便好。”
昏迷中的人锦被下的手指动了动。
楚景玄未曾觉察,只又吻一吻虞瑶的侧脸,缓缓坐直身子,靠于马车车壁,久久凝望着她。
……
一行人深夜回到皇宫。
楚景玄命马车直接停在宣执殿的殿外,把虞瑶留在宣执殿医治。
能在宣执殿服侍的都是他的人。
比起把虞瑶送回凤鸾宫,把她留在宣执殿,他更放心。
“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探视皇后,不许往外泄露半个字皇后的情况。”
安顿好依旧昏迷的虞瑶之后,楚景玄对常安和常禄吩咐道。
晓得流萤是虞瑶陪嫁,一心为虞瑶着想,楚景玄允她留在宣执殿照顾虞瑶,但不允她回凤鸾宫、不允她接触宣执殿之外的宫人。放在以前,流萤对楚景玄是有几分戒心的,只见他似真心为虞瑶受伤着急,这种戒心才稍微被放下。
何况虞瑶伤得太重,又中了毒。
流萤心知此时须得仰仗这位皇帝陛下,自家娘娘方能真正摆脱性命之忧。
对楚景玄这番话,流萤便仔细记在心里。
复过得片刻,数名御医从太医院赶到宣执殿来为虞瑶医治。
楚辰远将擒获的刺客押去刑部,沈碧珠跟着回宫,此时同样在宣执殿内。御医相继为虞瑶诊断过,得到的结论与之前那一位吴御医大差不差。
目下最为要紧的事便是弄清楚虞瑶中的什么毒以及找到解毒的法子。
唯有把毒解了,才当得上脱离性命威胁。
沈碧珠不免想到或许可能从那些刺客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
她将目光投向楚景玄。
在行宫时已想到这一点的楚景玄不多解释,对沈碧珠只不过一句话:“照顾好瑶瑶。”之后命御医候在宣执殿,随时观察虞瑶情况,又命常禄留下听候差遣,他便离开宣执殿,去往刑部大牢。
天光微亮之际,虞瑶身上逐渐变得滚烫,是后背伤口所致。
这对仍在昏迷又身体虚弱的她亦极凶险。
高烧不退,更难清醒。
御医不敢懈怠半分,然则一日过去,虞瑶既未醒来,也无半分退烧的迹象。
守在殿内的沈碧珠和流萤又心疼又着急。
两个人自昨夜起没怎么休息过,勉力苦熬到天黑,皆面容憔悴。
“王妃去偏殿休息一会儿罢。”流萤低声劝着守在床榻旁的沈碧珠,“有御医、禄公公和奴婢在这里伺候,会照顾好皇后娘娘。王妃顾念些自己的身体才好,不然瑞王爷见了也是要心疼的。”
沈碧珠摇摇头,伸手取走虞瑶额头上敷着的帕子递给流萤。
又去试虞瑶额头温度,仍滚烫一片。
沈碧珠惶惶不安。
一整日,御医已试过许多的法子,这烧却迟迟不见退,究竟该如何是好?
愁容满面之际忽听床榻上的虞瑶喉间逸出两声轻咳,沈碧珠忙去看她,握住她的手:“瑶瑶!”
然虞瑶不曾醒,既未睁眼,也未有任何回应。
甚至在又两声轻咳过后,呕出一大口血。
刺目的隐隐泛着乌青的血迹让沈碧珠心绪慌乱,连声扭头大喊御医。
宣执殿内,兵荒马乱。
候在外间的御医迅速赶进来,见状忙为虞瑶诊脉喂药继而施针。
沈碧珠在一旁看着,心知御医这些法子,至多勉力维持虞瑶的情况,能保住她性命,却根本无法为她解毒,让她彻底脱离危险。而毒性若继续这般扩散下去……
不敢深想,也没办法深想。
沈碧珠盼着楚景玄和楚辰远可以从那些刺客口中撬出解毒之法。
他们自天亮之前离开宣执殿便迟迟未归。
绞着手中的帕子,沈碧珠用力咬了下嘴唇让自己甩开脑海诸般不好的念头。
恰在此时,听闻殿外传来脚步声。
沈碧珠心有所觉回头去看,几息时间,见楚景玄与楚辰远阔步入内。
两个人已将近两天一夜的时间未曾休息。
脸色都不太好,不似寻常那般的意气风发、神采焕然。
沈碧珠迎上去两步,走向楚辰远也对楚景玄道:“瑶瑶白天一直高烧,可是御医试过许多方法皆未退烧,方才又呕了血,御医正在为她施针……”话音落下,她感觉身边有一道黑影掠过,微怔中反应过来是楚景玄疾步走向床榻。
楚辰远也走到沈碧珠面前。
见她眼睛红肿,这一天一夜不知哭得多少回,楚辰远无声握住她的手,怜惜摸一摸她的脸,给她些许的安慰。
靠近后,沈碧珠从楚辰远身上清楚嗅到淡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