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残酷的刑罚,说实在的,作为一个现代社会成长起来的五好少年,旁观杀人神马哒真有点突破下限。
她不想看,但却勉强自己坐在这里,全程脸色青白,一直在努力忍着呕吐的欲望,行刑结束后,上官静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萧景珩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往回走,一边轻声说道:“干嘛这样固执。”
“不。”上官静咬着牙,努力压抑那股浑身都不舒服的劲儿:“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的下场。”
萧景珩微微叹了口气,用额头贴了贴上官静冰凉的面颊,决定不嫌弃清州刽子手那粗糙的凌迟技术了。
幸好刽子手技术不佳,两个多时辰就结束了。若是换了他自己亲自动手,能一片一片削到明天,让这两个杂碎熬一天一夜再断气。
全程观刑之后,上官静像一个废柴一样,在房间里关了一晚上,并没有处理公事,萧景珩一直陪着她。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萧景珩也没勉强她,陪着她饿了一晚上。
幸好上官静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算强,第二天一大早,工作狂重出江湖,昨日观刑的事被她泡在脑后,东宫小两口又徜徉在海一样的公事之中。
又过了两日,新任州牧上官远到达了清州。上官静亲自去迎接,将自家二叔暂时先安置在了州府衙门的后堂。
上官二叔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固执地先给侄女和侄女婿小两口行了国礼,这才肯坐下。
“臣的妻子已经被臣劝服了,她在家收拾些东西,很快就会出发。”二叔这样告诉上官静。
“二叔,都是自家人,您不必这样客气。”上官静亲自给上官二叔倒了茶:“这里没什么君臣,您是我叔叔,我是您的侄女。”
看着并肩坐在一起的萧景珩和上官静,上官二老爷突然有些感慨,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的侄女,这孩子不到九岁就被嫁出去,当年他和大哥大吵一架也没能阻止,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一路挣扎过来,他这个做叔父的,也没能帮衬他们什么。
似乎是转眼间,孩子就长大了啊……
“京中的事二叔不用担心。”上官静说道:“有我在,我会照顾二姐姐和三哥哥的。”
“那怎么行。”上官二叔立刻摆手:“沐云和鸳儿是做哥哥姐姐的,原本就该照顾你。宫中事情多,你头上还压着太后和皇后,原本就不容易,他们该多多帮衬你才是,怎么能反过来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的。”上官静朝上官二叔笑了:“咱们家里,我和二姐姐、三哥才是真正的一家子兄妹,原本就该互相照顾。”
“静儿啊,”一听上官静这样说,上官二叔又有些操心:“你爹爹和娘亲……”
“我心里有数的。”上官静望着上官二叔平静地说道。
“静儿,”上官二叔更是犯愁的模样:“你爹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可不要瞒着我。我离京之前,沐云也是一提起他大伯就愁容满面,你……”
“二叔,您和我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信您不了解他。”上官静答道:“我爹在乎的,也只有权位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这次我跟着太子来清州,爹写了好几封信给我,他叮嘱我一定要找太子讨要刺史之位,安插自己人。”
上官二叔沉默了下去。
他低着头久久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不要听他的。看看皇上眼下对林太尉和陈丞相的态度就知道,皇上对外戚还是很提防介意的。”
“殿下,”他又抬头一脸急迫的望着萧景珩:“这都是我大哥的主意,不关静儿的事。”
“二叔不必紧张。”萧景珩握着上官静的手,朝上官远温文一笑:“静儿不到九岁就成了我的妻子,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最是清楚。就如我很清楚,二叔和岳丈大人并非一路人。”
“二叔,”上官静也笑了:“您到清州来,还是景珩主动提的呢!”
这话让上官远放了些心,但又不十分放心,上官静仔细想了想,最终选择告诉他关于上官鸾的事,上官远这个老实人果然被惊得脸色都白了。
他吃惊的不仅仅是身为亲王妃的大侄女被皇上看上了,更是吃惊于兄长两口子早已知情,却颇有几分乐见其成。
怎么能这样!静儿从小不受大哥夫妻宠爱,而鸾儿可是在兄长夫妻眼前,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宝贝女儿,大哥两口子为了利益,舍弃小女儿还不够,竟然还让寡居的大女儿去讨好公爹?
这是什么道理?!
上官远的脸都气青了,眼中带着遏制不住的失望和痛心。
“怎么不早告诉我。”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忍不住掉了眼泪:“鸾儿她……唉!”
“木已成舟,二叔就算早些知道,也只是平添心烦罢了。”上官静淡淡答道:“您清楚的,您劝不了我爹和我娘。我娘亲前些日子进宫,还找过我长姐,希望她能朝皇上开口,给大哥讨要个重要职缺。”
“唉!”上官远一巴掌重重拍到桌上,他恨大哥夫妻利益熏心,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二叔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照顾长姐。”上官静神情认真地望着上官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