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第一次来这里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四处打量着,而一旁的冷风瞧见不同赌台中央放置的宝物,却是若有所思。
江凉见俩人完全不同的态度,看着青夜天真的模样忍不住微微摇头,这孩子心思终归浮躁了些,也怪不得后期会受人利用。
虽说文是她在写,可总得有理有据才行,江凉想起她在文中写的那个女子,不禁眸光闪烁了一下,也许等江州之行完后,她们还需去南苗一趟。
“主子看样子是来寻人的。”
见守门人将江凉单独带进一间屋子,把他们留在门外,青夜瞧着不远处赌银的人群,凑近冷风小声嘀咕着。
“嗯。”
冷风似乎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冷淡点头,只是目光有意无意的总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与青夜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同,冷风在半野见到江凉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再从夜亡山到东阳水淮这一路,冷风越加肯定现在的江凉没有任何保命的能力。
而此时房门内,徐子林身边的侍女正在替俩人泡茶,水雾缭绕,侍女十指青葱白嫩,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利落,看的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两杯热茶置于俩人面前,江凉这才笑吟吟的收回视线,看向眼前两鬓白发的男子。
“姑娘是从何处得知在下的身份?”
徐子林自知自己行事低调,而这里明面上亦是以另外人的名义在做事,与他交好的人只以为他是常住这里的赌客。
却不想眼前这姑娘一来就道出了他的名字,若是巧合,可也太巧,眼前这小姑娘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江湖之大,门派之多,若是有意为之,查些小道消息不足为难。”
江凉看那侍女面容姣好,身材婀娜,身上着的是近日北凉绣坊出的最好面料制的新衣,又道,“徐先生家的侍女都穿的是花团锦绣,可怜那个身上有着梅花胎记,错丢女孩却是着的是素色布衣。”
当初江凉描写的那侍女是冷宛颜身边最下等的丫鬟,江柳因她坏了自己的事,气愤之下便让人将尸体扔去喂了狗,可是没想到本以为籍籍无名的侍女来头竟如此之大。
徐子林听完却是皱眉,眼神怪异的看着江凉,“姑娘口中的丢失女孩是?”
江凉见他无半分惊喜的模样,看她的眼神还十分奇怪,微愣片刻,压下心里狐疑,犹豫半响,回道,“曾听闻徐先生十年前上元花灯丢失爱女。”
徐子林听之,怔愣一下,而后笑道,“原来是这事,多谢姑娘关心,小女三年前便被人寻了回来。”
“………”
江凉:擦!真丢人,都知道了这天下格局会变,竟还会认为这剧情在自己手中掌控。
江凉嘴角只好露出一抹尬笑,“原来那姑娘已经回家,看来是江某认错人了。”
“无妨,江姑娘也是关心徐某的爱女。”
江凉听此只能尬笑着点头,而后寻一个由头离开。
目送江凉离开,坐在椅子上的徐子林眼底思绪却变幻莫测,沉默良久才抬手召来一人。
“老爷。”守在暗处的男子恭敬向他行礼。
“去,找人跟着那个姑娘,趁机打探小姐的下落。”
“是。”黑衣人得令便退了下去。
而先前那名泡茶侍女见黑衣人离开,却是满心疑惑的看向自家主子,道,“老爷,既然那姑娘知道大小姐身在何处,为何不直接将她抓住问其下落呢?”
“你觉得那姑娘是普通人?”徐子林斜睨了侍女一眼,冷哼一声,道,“若是那姑娘再晚几分钟出去,只怕外边那两位高手会冲进来大杀四方了。”
习武之人能明确的感知旁人对自己的杀意,而已经活了几十年的徐子林,隔着一面厚墙,都能感受到门外其中一名高手特意释放出来的醇厚内力。
侍女并未想到江凉身边还有两位高手,吃惊之余,自知自己说多了话只得赶紧退下。
徐子林冷眼看着她离开,搭在桌面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若是仔细观察,可见略有些颤抖。
江凉: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一离开地下赌场,江凉伸手忍不住捂脸,亏她认为徐子林这时还未找着自家闺女,以此来换取断水的消息,结果丢人丢大发了。
“主子,有人在跟着我们。”正当江凉捂脸不敢见人时,身后的冷风轻声说。
江凉一愣,捂着脸的手指轻轻展开,露出一只漆黑色的眸子,幽沉得不见一丝波澜。
“先离开这里!”
江凉平静的放下了手:徐子林果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竟然敢诈她。
“是。”
冷风回头按住正想行动的青夜,带着他跟在江凉身后离开了巷子。
而此时巷子外的大街上,却见路旁围满了出来看戏的百姓,江凉好奇的带着青夜、冷风俩人停在围观群众身后。
眼见着远处一顶红色轿子走近,微凉的细风摇晃着轿顶四角挂着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响,又吹开一角绣花帘子,露出红轿中央坐着的红衣女子,慢慢远去。
江凉不记得自己曾在书中描写过这样一名绝色,正想离开,却听站在前面的百姓讨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