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座上的少年掏出枪，他的准头并不是很好，所以开枪的速度很慢，一分钟只能打几发，但是每一发子弹都没有浪费。
后座的姜止没有出手，冷霜思则从军用背包中拿出一把突击步枪，漂亮的美目里一片冰冷，架在车窗上，一扫就是一片。
不过片刻，追车的丧尸就少了很多，而车子也到了那栋大楼前。
几个人没有再用枪，除了姜止外，所有人都快速下了车。
他们解决了追击的丧尸，就拿着匕首和枪进了大楼。
“呃……”沈玫还没有反应过来，整辆车上就剩下她和姜止了。
她有些呆愣地望着外面染满鲜血的地面。
一具具像人非人、扭曲可怖的生物尸体倒在地上，灰青色的皮肤上缓缓流出黑红的血液，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她忍不住移开眼睛。
也就是这一移开，她看见了一个还没有死透的丧尸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车子走来。
——那丧尸小半边脑袋都没了，剩下的一只眼睛只剩下眼白，白色、黑色、红色……各种颜色交杂在脸上，扭曲的手指关节垂在身侧，嘴巴大张，尖尖的牙齿往下滴着血……
比鬼都吓人！
沈玫触电般移开眼睛，这一瞬间，她都能确定自己今晚的梦了！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
沈玖扭头，看见一把匕首被扔在地上，背着光的男人，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去杀了它。”
“……我？”沈玫近乎迷茫地发问。
“对。”
“……”沈玫脸色一白：“我不敢。”
“杀个丧尸都不敢，”男人捡起匕首，动作算得上优雅，语气却突然一厉：“那你是怎么有勇气用命令的语气和我们说话的？！”
沈玫吓得一抖，更加往后缩，将自己放在小角落里。
“我……我……”尚未成年的小姑娘泪光朦胧：“下次不会了。”
“哼。”姜止意味不明地嗤笑，“你要是不杀了这个丧尸，我就杀了你。”
沈玫身子一僵。
不是吧？男主至于这么冷酷无情吗？
她只是不杀个丧尸，男主都要杀了她？
那她以后还要背叛团队，岂不是得被碎尸喂鱼啊？！
阳光照射下，匕首闪过寒光，男人的声音冷漠无情：
“杀不杀？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杀！
沈玫简直服了姜止这个老六了。
“宿主，原身不敢杀的，”系统适时出现：“崩人设你就去死。”
“……”沈玫。
车内仿佛下降了几个温度点。
在长达五秒的寂静后，姜止一枪崩了外面丧尸仅剩下的半边脑袋。
杨难安三人从大楼上面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白裙少女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
杨难安和冷霜思换了位置，后者去开车，他则坐到了后面：“队长，你怎么把人吓成这样了？”
姜止瞥了他一眼。
杨难安连忙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队长，这座城市并不大，预计我们要去的地方在东侧。西边距离这里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大型超市。北边一百米有连锁药店。”
和沈玫差不多大的少年推了推金丝边眼睛，接话道：“从楼顶观察的情况来看，这座城市里的丧尸并不多，也许大部分丧尸都游荡走了，或者……他们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姜止点头，表示知道了，“先去那个超市收集物资。”
车子再次出发，沈玫做了个合格的背景板，全程低头，一言不发，眼里把衣服都洇湿了一块。
这次几人没有把车开到超市门口，因为那条路上废弃车辆太多了，进不去，而且这条街比较繁华，车子的轰鸣声比较容易吸引丧尸群。
“步行过去。”姜止下令。
杨难安犹豫了下：“队长，你身上的伤，没问题吧？”
伤？
沈玫偷偷看了眼姜止，总算知道刚才这人为什么没跟着上楼了。
“没事。”姜止跳下车。
其他人也跟着下了车，沈玫再次成了尴尬的存在。
“下来。”姜止冷声道。
他不会把一个陌生人单独留在车内。
沈玫连忙下车。
杨难安看了她好几眼，最终递给她一把匕首。
沈玫接了。
和沈玖差不多大的黑发少年冷笑着开口：“给她武器，也是浪费。”
杨难安叹气：“小至，小小年纪，别这么冷漠嘛。”
“滚！”少年不爽极了。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杨难安耸肩。
小队里的人有一种别人融不进去的气场。
沈玫也没有试图融入，她跟在几人身后，从一条小巷接近超市。
丧尸闻到人类的气味，兴奋的往这边冲。
姜止拿着枪，步伐从容矫健，一边从废弃车辆上翻过，一边开枪，每一枪都能打中一个丧尸的脑袋，丝毫看不出他受伤了。
风衣女人跟在前面开道，少年换了刀，一刀一个，姿态帅气，杨难安